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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敲門聲傳來。
範伢應過之後。
門一開，便見韓蓀做請，姒白茅躬身行禮：“不請自來，打擾了，範子。”
範伢眉色一蹙，他知該來的總會來，便也示意範畫時迴避，自行招了招手。
“不必詳談，兩言足矣。”姒白茅遠遠說道，“範子若支援我為鉅子，我將傾盡全力洗脫你與範畫時的汙名，今後墨家的一切一如既往，我不會干涉秦墨，範子也不必為王墨髮愁。”
“……”範伢長長一滯，“我若說不呢？”
“那墨家恐怕會亂上一段時間。司業有秦墨與六境之威，我則有王墨與王畿相倚，以及……年輕。”姒白茅說著便退了一步，“司業不必立刻決斷，我明日午時才會走。”
話罷，他便又親手合上了門。
頓了片刻，範伢才與內室道：“走了。”
“嗯。”範畫時重又坐回桌前，燒水斟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範伢只嘆道：“畫時啊，為何你總能如此之靜，我又該如何呢……”
範畫時靜靜地望著茶具，輕吟道：“我不想影響爺爺的決斷，只想在這裡陪著你。”
範伢頓時老臉一扭。
還是孫女好……還是我的畫時好……
那幫方臉弟子，要他們何用！
……
院外，韓蓀與姒白茅走出一些，方才開口問道：“怎樣，這第一個東西算是得到了？”
“還早，最多六成。”姒白茅搖著頭道，“我是天下最想成為鉅子的人，範子則是最不想成為鉅子的人，我們卻也爭上了。”
“哈哈。”韓蓀大笑，“你是天下最不在乎墨家的人，範子則是最在乎墨家的人，你們當然要爭上。”
“若如祭酒這般說，相國也應是最不在乎秦民死活的人了。”姒白茅一笑置之，只揮了揮手，“走吧，回大堂看看我要的第二個東西。”
韓蓀輕抿著嘴道：“檀纓麼？他可沒那麼好得。”
“祭酒這次可猜錯了。”
“哦？”韓蓀眯眼道，“莫不是姒青篁？”
“這麼猜可就沒意思了，我不答了。”姒白茅說著擺了擺手，“倒是那第三樣東西，就在你的懷裡，開封便知，祭酒卻為何一直藏著？”
“我喜歡猜。”韓蓀一笑，輕輕點了點懷囊，“我要在開封前猜到裡面的內容，看到你驚訝的樣子，那樣才有意思。”
“我明日午時便走，你不怕來不及決斷麼？”
“我又不是範伢，表面上看著比誰都剛猛，內心比誰都柔弱。”韓蓀似是很享受地抿著嘴道，“對我來說，看到問題的那一刻，便自有決斷。”
“哼，或是你一人無法決斷的呢？”
“哈，這解謎的線索不是又多了一條？”韓蓀眯眼一笑，“此事與秦的國事有關，大到非秦牧人不可決對不對？”
“……”姒白茅猛一側頭，“我不答你了。”
“哈哈哈。”韓蓀大笑指著他，“對，就是這幅樣子，我喜歡看。”
姒白茅快步而去。
這一天，瞭解韓蓀異態的人，不覺間又多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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