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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戰腦子裡飛快地轉，迅速飛車趕回警局。

羅戰把程宇說的兩句話寫在紙上，一個字都不落。

一屋子人坐在一起，連同技術科的各種先進儀器手段，逐字分析程宇留在羅戰手機裡的話。

羅戰說：&ldo;之前我跟程宇約好，他出差回來，我倆週末一起看球賽。&rdo;

潘陽問：&ldo;那程宇為什麼這時候提看球這事兒？&rdo;

華子飛快地在電腦上查閱體育新聞，說：&ldo;球賽一小時前就結束了，國安隊確實進球了，1比0贏了比賽。&rdo;

羅戰喃喃地念著網上的訊息：&ldo;因工人體育場近期常規維修，本輪國安隊主場比賽臨時移至國家體育場進行……&rdo;

&ldo;程宇在鳥巢附近？！&rdo;

羅戰如夢方醒地低吼。

&ldo;奧運村那邊兒，不可能吧？&rdo;

大家都不敢相信，這些天一直往另一個方向找，石景山玉泉營的，難道被耍了？

又有人提出異議：&ldo;電視裡有現場直播，廣播隨便擰開一個頻道都有球賽訊息，程宇不可能是在電視裡看見的嗎？&rdo;

華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程宇說的話，&ldo;都進球了&rdo;，&ldo;結果我還沒看著&rdo;。

程宇特意說他沒有看到，但是他能知道進了球。

也就是說，要麼有人告訴他，要麼程宇自己守著一臺電視機收音機，要麼就是他守著國家體育場。

球隊主場作戰，進了球八萬人一齊歡呼，聲音可以傳得很遠很遠。當年奧運會期間，住在鳥巢附近公寓樓裡的人都知道，不用買門票，盛夏的傍晚在自家陽臺上納著涼，一邊就能&ldo;聽&rdo;比賽。

&ldo;程宇，他會不會，就是隨便一說？他真的就在？&rdo;

羅戰激動地發抖。

&ldo;絕不是隨便一說。&rdo;

大隊長眯著精明的眼，口氣斬釘截鐵。

&ldo;程宇是警察，他就是幹刑偵的。這麼重要的時候留這麼一句話，就是在跟咱們暗示，他是親耳聽到的，他一定就在那附近，鳥巢方圓五公里聽力所及範圍之內！&rdo;

技術科的警員擷取了手機裡那一小段音訊，做各種背景音分析。

那條街上某家京味兒飯館跑堂極具特色的吆喝聲，某歌舞廳的架子鼓聲，還有某一層樓裝修工人的電鑽聲……

那條街道。

那棟樓。

甚至具體圈定到某幾個最可疑的樓層！

&ldo;程宇一共咳嗽了兩次，你們仔細聽他斷續的波長。&rdo;大隊長說。

&ldo;應該是摩爾斯數字的短碼表示法。程宇暗示的是樓號或者門牌號，二者其一。&rdo;另一名刑警隊員表示贊同，這是警校最基本的必修科目。

羅戰已經等不及。

他終於知道程宇被藏在哪兒了，他衝出門，跳上車子，調轉車頭向目的地衝去，車裡還放著那一箱子錢。

他的車子前腳開出去，派出所隔壁衚衕的隱蔽處，另一輛車輕輕地啟動，滑入滾滾的車流，緊緊跟上羅戰的車。

第84章 神兵天降

綁匪綁了程宇潛回北京，一開始是躲藏在豐臺某個偏遠的民房裡。

隨後，這夥囂張的綁匪悄悄地潛入城裡。他們的心思是，越是表面看起來不安全的地方，它越安全，條子絕不會想到，咱們敢待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ldo;燈下黑&rdo;，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