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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家皓眼皮一翻：&ldo;那個疤臉又有什麼好看，你偏看上他。&rdo;

楚珣仰脖一樂：&ldo;二爺還就愛那張臉了！再說，我媳婦的好處，可不在那張臉上，都在別處，只有我一人兒享受過……&rdo;

楚珣一貫就這德性，擺著最優雅體面的姿態，說著最曖昧露骨刺激人的話。湯少臉上訕訕地，心裡嘟囔一句，好什麼好，是男人身上無非前面一個鳥，後面一個洞，他就能比我強多少了？捅著他比捅我舒服是怎的，分手了還埋汰我，姓楚的最討厭啦。

倆人原本是瞎胡扯，敘敘舊，漸漸談到正事。

楚珣收斂起玩笑表情，正色道：&ldo;小湯，這回遇險，多虧你仗義相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一筆我記下了，來日方長，一定找機會回報。&rdo;

湯家皓一擺手，撇嘴道：&ldo;算啦，跟我還來這套。&rdo;

楚珣笑著，雙手合十一揖：&ldo;你沒恨上我，還救我，你就是一活菩薩啊。&rdo;

湯家皓白他一眼：&ldo;難不成看著你被警察掃射打成蜂窩？那我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呢。&rdo;

楚珣湊過頭，一臉關心體貼：&ldo;小湯，腿怎麼弄的，跟我說說？&rdo;

湯家皓驀然沉默下去：&ldo;……你真想知道？&rdo;

楚珣：&ldo;朋友一場，關心你麼。&rdo;

湯家皓：&ldo;你猜？&rdo;

楚珣：&ldo;你們家龍仔連累的吧？&rdo;

楚珣這話篤定，腦子裡早就腦補了一套完整的場面。那個黑社會浪貨整日在外面打打殺殺，某一次當街遇險撞上湯少爺，害得小湯受傷瘸一條腿，要不然那熊貨能在小湯麵前低三下四、跟個孫子似的伺候？

湯家皓臉色平靜，比兩年前成熟了不少，深深看著楚珣的眼睛，淡淡一笑：&ldo;珣哥，你也有猜錯的。我是被你連累的。&rdo;

楚珣：&ldo;……我？&rdo;

楚珣遽然愣住……

湯少或許就是命中該有這一劫，這事就是寸勁兒，讓他趕上。說到底還是那一回，楚珣利用小湯做餌，引幕後黑手上鉤，小湯當場被人一掌打昏，不省人事，被裝進麻袋拖到洗手間，這是楚珣當時親眼看到的狀況。

楚珣不知曉後續發展，他也沒把小湯放在心上。再說湯家皓這人，身體瘦弱多病，就不是個禁打禁折騰的人，跟楚珣或者霍傳武這種身經百戰的身體素質怎麼能比？湯少當時被疊著塞麻袋裡憋了幾個小時，後腦遭受撞擊，頸部彎曲昏迷時間過長，大約是小腦附近某塊血管神經擠壓受迫，落下嚴重的後遺症。後來半邊身子就不太利索，在美國尋醫治了很久，腿還是拐了……

楚珣頭皮發麻，心一下子就沉下去：&ldo;怎麼會這樣？治不好的嗎？&rdo;

湯家皓當初的哀怨氣已經過去了，冷笑道：&ldo;珣哥，你以前可沒這麼事兒媽，問那麼多，你知道了，就能跟我好啦？可憐我？&rdo;

&ldo;楚珣，你這個人，最壞了……&rdo;

湯少說著話，眼望向窗外，臉孔籠罩夕陽光澤，整個人安靜深沉了許多，眼底是這兩年奔波挫折留下的沉澱。

楚珣怔怔地看著這人，腦子有些懵，沮喪，難受。

他想抬手給自己倆耳刮子，姓楚的你他媽的壞透了，造孽吧，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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