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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精武館就是龍仔的營生，這條街另有兩家中國超市，背後大股東也是他。這兩年東方文化風靡北美大陸，中國文字茶藝美女影星以及中國功夫都成了當地人追求的時髦。龍仔的武館毗鄰富人區與好萊塢電影城，許多洋人慕名來學功夫。哪位好萊塢大導演投拍功夫片子，一個邀請函發過來，他家武館裡一群小弟就抄傢伙組隊去給人家做武行，搞客串，生意還相當不錯。

屋裡，霍二爺大喇喇地躺在小床上，上身斜靠。床本來就窄，傳武一個人兒就佔了個全。

楚珣皺著眉頭，端了一小碗中藥進來。他自個兒親自熬的藥。

楚珣以前真沒煎過中藥，由別人經手他又不放心。武館裡那些小弟，一個個斜眉吊眼兒，汗衫上油不拉花，手指甲縫裡也洗不乾淨，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出去打架可以，幹細緻活兒絕對不成。

楚珣鼻子抽動，聞了聞：&ldo;真他媽苦。&rdo;

傳武一咧嘴：&ldo;那，恁幫俺喝了。&rdo;

楚珣：&ldo;去你的，我費半天勁兒熬的，治病的，你以為喝著玩兒呢？&rdo;

傳武也不愛喝中藥，端著碗醞釀半晌，一閉眼，一口悶進去了，皺著鼻樑，苦得眼睫毛皺成一團。

楚珣哈哈地樂了：&ldo;有那麼苦嗎！&rdo;

傳武：&ldo;恁自個兒嘗嘗？&rdo;

楚珣：&ldo;我才不嘗，屁股被槍打了的又不是我。&rdo;

傳武眼底晃過一道光芒，突然抬胳膊肘把人勒進懷裡，堵住楚珣的嘴，結結實實，從裡到外，把楚珣苦了一個齜牙咧嘴……

楚珣讓這人苦得，舌頭都轉筋了，滿嘴都是中藥味兒。他家二武是個假正經的，上了床雄性動物獸性大發，幹那事兒特別猛，下了床穿好衣服繫上領口褲鏈就一本正經裝得倆人不認識。他倆除了在床上做愛的同時會接吻，平時似乎就很少親暱。二武很少這麼主動啃他。

傳武吻得很重，也是因為今天遇見姓湯的礙眼。沒有個外力刺激，霍爺還不至於這麼燥熱，心裡憋了情緒。兩人舌頭糾纏，用力吸吮，呼吸急促，吻得互相都有些失神，撫摸著對方的身體。

楚珣啃完了一咂嘴，操，牙縫裡都是中藥渣子，苦死了，但是心裡甜的。

傳武很認真地，啞聲說：&ldo;對不住啊，這回是俺拖累你。&rdo;

楚珣淡淡地：&ldo;說什麼呢。我都看見了，這槍應該是我挨，你替我擋了。&rdo;

&ldo;你要是忒麼真瘸了，大不了以後下半輩子，我走到哪都背著你。&rdo;

楚珣說這話也沒什麼表情，一切都理所當然，兩人之間，真的什麼都不必廢話……

窗外柺杖點地，&ldo;啪嗒&rdo;一響。

楚珣知道有人在外面偷看，故意沒理會。等到這人拄拐慢條斯理兒地下樓，才扒開窗縫悄悄地反偵察。他信任小湯，但是時刻保持警惕。

湯少在走廊裡，被龍哥帶著蠻力地扯住胳膊，壓在牆角。

湯家皓伸手把某人鉗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撣撣西裝袖子：&ldo;幹嘛，衣服被你拽皺巴了。&rdo;

阿龍一手撐著牆，逼近了人，臉上的青龍紋身在燈下泛著青光，眉眼有幾分狠勁兒。

阿龍一擺頭：&ldo;屋裡那人誰，說。&rdo;

湯家皓：&ldo;你問哪個？&rdo;

阿龍眼底陰沉：&ldo;別他媽蒙我，就受傷的那個，長得人高馬大挺酷的，臉上還一道疤，也是道上的吧？…&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