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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武：&ldo;媽……&rdo;

劉三採眼淚瞬間鋪了滿臉，哭了，一頭埋到兒子懷裡，緊緊抱著。人老了，生怕失去最疼惜的孩子。

傳武把人摟在懷裡，低聲哄道：&ldo;媽，對不起啊……&rdo;

之前兩年去緬甸臥底，再又兩年執行特殊任務，傳武有四五年沒回過老家，只靠電話聯絡，確實對不住年邁的父母。

劉三採伸手使勁揉揉兒子的臉：&ldo;二武，跟媽家去。&rdo;

傳武解釋道：&ldo;媽，在北京有工作，部隊單位管得嚴，農曆年放假回去陪您。&rdo;

傳武回頭尋覓，一把扽過靠在牆邊神情落寞的某人。

楚珣一直沉默，人家親媽兒子抱頭慟哭母慈子孝，自己地位略微尷尬，插不上話。

傳武把楚珣拉到身後，護住，直截了當：&ldo;媽，俺跟小珣……俺倆在一起了。&rdo;

楚珣悄悄打量傳武的側面。傳武表情沉穩，在家長面前有那麼兩分內向和悶騷，有些話說得不過分露骨，但是關鍵詞也沒含糊，神色堅毅。

劉三採含著淚，拼命搖頭……

&ldo;二武啊，恁跟誰好，恁也不能跟楚家小二好啊。&rdo;

&ldo;恁從小腦子就不清楚，就是讓人家勾搭著勾搭著，恁就跟個大車軲轆擰上發條似的，就提溜跟人家跑了，中邪了啊……媽媽幫恁選的物件，杏兒人都來了，兩年多了，恁不能說不要就不要，恁也要對人家負責啊，二武。&rdo;

霍傳武遽然一抬眼，這才發現，屋裡還站著個姑娘。

姑娘水靈，漂亮，可是他都不認識，沒說過話，歲數可能快比他小一倍了，能這麼亂來的？

傳武這天也是因為這姑娘，跟他媽媽發了脾氣，有些衝動，剋制不住。他媽媽這樣不打商量地把女孩領到北京，讓小珣看見，小珣多難受呢？

傳武神情難堪，執拗：&ldo;人不是俺選的，俺當初就說過，讓恁退掉。&rdo;

&ldo;俺都沒有同意，俺絕對不認那樣的親事。&rdo;

劉三採說：&ldo;兩年多以前恁說要退伍的時候就定好了，現在說退就退？總有個先來後到，能隨便在外面胡來，然後反悔？&rdo;

傳武眼眶發紅，突然爆發，粗聲道：&ldo;俺抹油胡來。俺跟小珣，二十年前就定好的。&rdo;

劉三採：&ldo;……&rdo;

傳武：&ldo;俺兩個一直就好著，莫有分開過，早就定了親。您按照先來後到，小珣永遠都是頭一個，就莫有哪個能搶到他前面的！&rdo;

傳武聲音略微抖動，毫不掩飾真心，說話很直：&ldo;媽，十歲那年就說要娶他，俺十歲就跟他要好，新房都有了，裝修一半了，牆都刷出來，空調馬桶浴缸熱水器都按上了，俺倆早住一起了，而且部隊領導都批條子了，還能不算數？&rdo;

傳武袒護楚珣的紅心暴露無遺，大男人主義的脾氣一下子湧上來，為楚珣跟他媽媽頂嘴，總之也不是第一次。

劉三採站得筆直，高昂著頭，頭髮盤得整齊一絲不亂。她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家兒子，也是斬釘截鐵：&ldo;可他是個男孩。他姓楚，他是楚家的人。&rdo;

&ldo;恁兩個，根本就不合適。恁爸爸不是因為他家人？恁哥哥不是因為他家人？恁自個兒身上受那麼多傷，不是因為他家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