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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林躍只要睡著就會驚醒，大口喘著氣，滿臉汗水。

他又看見程靜躺在鮮紅的浴缸裡了。

為了能讓他睡好哪怕一覺，醫生給他開了安定。文靜南囑咐，安定一定要楚塵保管，只有每天晚上才能給林躍吃一粒，所以這些日子，一直是楚塵陪在林躍的身邊。

楚塵知道，無論白天黑夜，宋霜就守在林躍的公寓外，每天給林躍送來的飯菜都是宋霜準備的。

&ldo;飯菜，還好吃嗎？&rdo;楚塵試探性地問。

&ldo;很好吃。宋霜做的吧。&rdo;

很久沒有聽見林躍提起這個名字，楚塵的眼睛一亮，會不會是林躍想通了？

&ldo;對啊，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他有多擔心你！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星耀也不敢給他接任何劇本！&rdo;

&ldo;我想見見他，和他談一談。&rdo;

&ldo;哦！好！我現在就去叫他！&rdo;楚塵衝下樓去，興高采烈地對著坐在臺階前的抽菸的宋霜喊道，&ldo;快上去啊！他說要和你談一談呢！&rdo;

宋霜微微一怔，掐滅了香菸，緩緩站起身來，眼睛裡卻湧起一抹倉皇。

&ldo;宋霜，你怎麼了？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開解林躍！一定要讓他知道你比程靜重要多了！&rdo;

宋霜垂下眼，自嘲地一笑，&ldo;他知道……我比程靜重要。&rdo;

楚塵呆在門口，不明白宋霜為什麼會有那樣痛心的表情。

宋霜推開林躍臥室的門，他沒有戴眼鏡靠著床頭，手上是劇本，見到宋霜的身影，輕輕說了一聲：&ldo;好重的煙味。&rdo;

&ldo;嗯，抽菸讓人清醒。&rdo;宋霜單腿跨上床，緩緩靠近林躍，在他的身邊躺下，看起來萬分疲憊，&ldo;抱著我吧，林躍。總是我抱著你，這樣會讓我不安。&rdo;

林躍伸出手，攬過宋霜，宋霜的額頭抵在他的肩上，沒有了清慡的薄荷須後水的味道，只剩下煙的濃重。

&ldo;宋霜，我一直都沒問過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我的？&rdo;林躍攔著宋霜，輕輕拍著他的肩頭，平和著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ldo;大學二年級，你跟著你的導師拍攝一部校園短片。&rdo;

&ldo;大二嗎？是招生短片吧？&rdo;

&ldo;嗯。&rdo;

&ldo;那麼多人都跟著導師在一起，你怎麼會偏偏看上我呢？&rdo;

&ldo;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rdo;

林躍笑了，&ldo;哪裡不一樣？&rdo;

&ldo;有個掃地的阿姨，一直演不好她的角色。你的導師告訴她要這樣要那樣，可是她卻越來越慌。然後你上前說，阿姨，你就想想你的兒子就要進這所大學了，你高興不？你一邊想著一邊特有幹勁對不對？你打掃的可不只是校園而是你兒子學習的地方，是他出人頭地的起點。&rdo;

宋霜將林躍的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林躍的唇上漾起一抹笑容。

&ldo;然後你就注意到我了？&rdo;

&ldo;嗯，我在想，這個人將來一定會成為很棒的導演。因為你的眼睛裡面不是榮耀而是熱愛。&rdo;

&ldo;宋霜，你知道如果我們的校園時代重來一次，我會怎麼樣嗎？&rdo;

&ldo;不知道，但我一定會義無反顧地追求你，就算你拒絕我一萬次。&rdo;

&ldo;我會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