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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點了碗陽春麵又叫兩斤滷牛肉，大口大口狼吞虎嚥起來。

這陣子關在藥房裡也沒吃飽過，這回南方聽說又是饑荒又是瘟疫的，臨行前得吃得飽些，免得到時候餓肚子。

連吃兩碗麵還覺得不太夠，正舉起手來要招小二再上一碗麵時，突然一個白影在他身旁空位坐下，低沉清冷的聲音響起：&ldo;一籠素包子。&rdo;

&ldo;咳！&rdo;小春看見來人，嘴裡那口面直往上嗆，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雲傾沒提包袱，那柄銀霜劍碰地往桌上放，端起小春手邊的茶盞就著他喝過的痕跡緩緩啜了幾口。

&ldo;雲傾……怎麼這麼早？&rdo;小春扯起笑臉道。

&ldo;不早，再晚一些就找不著你人了。&rdo;雲傾冷哼了聲。

瓷盞冒著熱氣，但溫熱的茶水並不能除去自己體內陰寒的惡氣，雲傾手指凍得都僵了，房裡雖有火盆，可他卻是一夜未眠。也託這一夜未眠的福，隔壁廂房晨間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當這人推開房門躡手躡腳踏上長廊時，他立刻就跟著出來了。

服了兩天小春新制的的&ldo;驅蟲藥&rdo;，雲傾雖然還沒記起以前的事，卻對這人行事作為更熟悉上幾分。原來這趙小春打定了的主意不會更改，這兩日的按兵不動只是為了今日無聲無息偷離湮波樓做的準備。

這人篤定前程茫茫，不想他有意外，寧願偷偷溜走，也無意稍上他。

哼，幸而他早有準備。

&ldo;素包子來哩！&rdo;小二端上一籠白呼呼熱騰騰的的包子，雲傾拿了一顆先捂熱了冰冷的手指，而後吃了幾口。

小春見雲傾冰著張臉靜靜地吃著他的包子，心裡突突地跳個不停。自己本想不告而別趕緊找那沃靈仙去，誰知湮波樓大堂門口都沒邁出便被雲傾給當場抓著，早知道就別貪嘴叫面吃，早點爬出城去就不會這麼尷尬。

小春連忙說：&ldo;我沒跟你說就想走是我不對，可也是惦記著你現下身子的情況。此行兇險，你又不能動武，我只怕帶你出門會有意外，絕對不是故意要將你拋下。&rdo;這事小春已經解釋過許多次，可雲傾似乎都沒聽進去，還是坐著不動。

小春又說：&ldo;我真的只是出去幾天罷了，找到人便會立刻回來，去去就回，很快的，雲傾，你就留下來等我吧！&rdo;

雲傾靜靜地啜了一口茶，道：&ldo;我要再信你一個字，就跟你姓趙。&rdo;

小春噎了一下，跟誰姓這話他以前常在講，雲傾這會兒分明是拿話來諷刺他。

算了，小春肩膀垂了下來，邊吃麵邊說：&ldo;你想一起去就一起去吧，不過自己得注意點，我一會兒拿些藥給你防身，你千萬別讓自己使上內力。&rdo;

雲傾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點下了頭。

&ldo;小二，五十年竹葉青！&rdo;砰地一聲左邊黑影一個屁股坐了下來，嚇得小春心肝又是一顫，筷子都掉了。

蘭罄取了雙筷子夾起小春稍早叫上的滷牛肉，咂巴咂巴地吃了起來。

小春彎下腰想拾回地上沾了灰塵的筷子，雲傾止住小春的動作，從桌上的筷桶裡拿了對新的出來，取了塊白帕子擦拭一遍，交給小春。

&ldo;那髒了，用這對。&rdo;雲傾說。

蘭罄眼也不眨地看著雲傾，自己的手突然也抖了一下，而後筷子&ldo;不小心&rdo;同樣掉到地上，他眸內光芒閃啊閃地，手都搭在桌上等著雲傾拿新筷子給他了，可雲傾壓根沒看他。

蘭罄拍桌站起來，還沒有任何動作，小春立刻將手中那對被雲傾仔細擦過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