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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念頭，韓寒的事他不好插手，便提了其他話問：&ldo;你們從燕盪山那頭過來，情形如何？&rdo;

&ldo;附近幾大城皆封城不許進出，患病者被衙門送至郊外山區，由官府派大夫一同診治以免疫情向北擴散，這裡離銘城不過兩里路程，可沒想到竟成了死城。&rdo;

小春覺得情況有些糟，他收起笑容，說道：&ldo;大疫萌於冬至，始於立春，止於立夏。兩至三年便有一輪，周而復始，為天地之定律。可你瞧現下都入冬了，這疫病卻越演越烈不斷擴延。病是不難治，只是傳得快，一到三天便可奪人性命，東方小四那廝也不知做啥，拿了官府賑銀、攜了御醫南下都多久了，卻止不了這場大災。難不成真得人死絕了，瘟疫才止得了？&rdo;

溫玉忽道：&ldo;趙少俠懂得好多。&rdo;

小春愣了愣，扯笑道：&ldo;就學這些的，懂不多也不成。&rdo;

大街上燃起了火把，近百人安靜地待在石板子路上有站有坐，一見小春出來個個是眼神放光，戀戀地瞅著他瞧。

小春咳了聲，才準備說他趙大夫義診要開始了，卻發覺雲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來到了自己身旁，黛眉微蹙著。

&ldo;你怎麼跑出來了，外頭風大。&rdo;小春連忙開口。

雲傾看了看穆襄，又看了看周圍用殷切的眼神望著小春的人，搖了搖頭，不語。

其實方才他目送小春離開時，聽著小春與穆襄相熟的對話，心裡頭便隱約覺得不快。後來又多了個溫玉，那溫玉令他更加不快。況且他是讓小春出來，可也沒說自己不能跟著來。怕小春有事，他自然得顧牢些。

小春耐心等了好一會兒，見雲傾還是無意說話，只得道：&ldo;要不你先在旁邊坐著，累了再回去睡。今日怕得忙到天亮，沒什麼時間陪你。&rdo;

雲傾點頭。

小春說罷再走到那些人面前，清了清喉嚨說道：&ldo;覺得自己病得快死的，咳嗽咳到出血的，按輕重緩急之分，不許急、不許爭先恐後，一個一個排好過來。&rdo;

說罷，小春還自個兒搬來張桌子和凳子，磨墨沾筆起來。

底下人面面相覷，些微躁動，小春讓穆襄去安排正道中人，叫靳新管束烏衣教弟子，兩派人馬輪流上前 讓他號脈。

他將心思放在病人身上，其他雜事便也沒心思理會。黑白兩道相互仇殺幹他屁事，他只是個大夫，向來也只有醫病而已。

看了幾個已經兩眼發直燒得厲害的病人，小春撫著下巴，狼毫在宣紙上要下不下，喃喃自語地念著：&ldo;邪風入肺、肺風痰咳，脈相浮而弱，臉色發青、有高燒、吞嚥困難。&rdo;

墨滴下前，小春振筆急書，寫道：&ldo;板藍根、金銀花治風邪、野牛黃退熱，人參當歸補氣，桔梗杏仁止咳，綠ju葉、白礬……啊，還有銀翹散……&rdo;

嘰哩咕嚕地念著有的沒的，龍飛鳳舞的字跡在泛黃的宣紙上展了開來，一旁的雲傾默默看著小春為人治病的專注模樣。

只見小春一會兒搔搔腦袋、一會兒兩眼放空，臉上那變來變去的表情頗是精彩，連墨汁沾上面頰了也不曉得。

雲傾見著這樣的小春，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小春一聽見雲傾的聲音立刻便轉過頭，他見著雲傾的笑臉，臉上表情便是一呆，愣愣地對著雲傾的容顏看，也跟著傻傻地笑了。

天將亮，東方薄白，有些灰又有些明的街道上飄蕩著白霧，雲傾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淡嫻雅，嫣然一笑間秋波微轉，身上冷香沁骨，眼眉含情脈脈。

&ldo;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