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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懂,心裡暗暗叫苦。警察果然皺起眉頭,問我：&ot;你的推理看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如果懷疑小偷入室時受傷流血,最有可能的受傷地點，是在浴室,擊破玻璃時劃傷。作出這種推理的你,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是，你最先並且唯一察看的地方，卻是這裡。&ot;

他的手指著衣櫥附近畫了個圏：&ot;而且神奇的是,你真的找到了血跡。能解釋一下嗎?〃

好吧，我意識到，再隱瞞下去，會給自己惹上麻煩。反正我也沒觸犯日本的法律，頂多是有點匪夷所思罷了。沒法子，我只好把無甲龜的事情,一股腦兒地說出來。林賢民聽得眼都直了,在我說到河童的時候,反覆和我確認,才敢翻譯給警察聽。這位老練的日本警察再也沒法子做出胸有成竹的淡然模樣,他心裡應該知道我沒有胡說一氣,但還是忍不住質疑道:&ot;你是記者還是寫神話的小說家，河童?沒殼的突變烏龜?&ot;

林賢民把這句翻給我聽的時候訕訕一笑,因為他寫的《新世界》，倒更像個神話小說。

&ot;你可以在仙台的中華街找到被咬傷的錢德成，也可以去浪江的那座橋下看看我和那傢伙的搏鬥痕跡，上面還有錢德成的血跡。我下午回來的時候,揹包裡用繩子纏死的無甲龜有一半露在外面,有很多人看見。這些都是可以査證的。&ot;

我笑了笑,又說:&ot;當然還有更直觀的證據。&ot;我把手提電腦裡的影片放給他們看。&ot;天哪，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山下驚呼。而護士小姐早已看得捂住了嘴巴。&ot;真是太神奇了。丨丨這是林賢民的感嘆。&ot;這下事情複雜

了。〃警察嘆了口氣說。他搖著頭,眼睛在我們幾個人的腳上溜了一圏,說：&ot;竟然會是這樣,我有點輕率了,這現場，唉。〃然後他請我們出去，拿出相機拍了通照片，開始細緻地勘察現場。

不久,他有了驚人的發現。腳印!其實先前我在浴室裡也看見了一個腳印,但當時我渾沒當回事,首先印子很淺很淺，其次其形狀並不是人的足印或手印，所以我根本沒往心裡去，只以為是從前自己或別人弄上去的。

但警察撅著屁股用手電筒裡裡夕p卜照了一遍,除了這個稍明顯的印子外，又發現了其他類似的,這就說明問題了,它是腳印!

但它是什麼東西的腳印?我從不知道任何生物會有這樣形狀的腳?不是圓形或橢圓形的,也沒有尖爪或腳趾?完全是不規則的多邊形。&ot;這是在腳上套了什麼套子吧。&ot;我說。&ot;也只有這種解釋了。&ot;警察回答。但有&ot;河童&ot;在前，大家心裡，都禁不住生出許多聯想。關於指紋的搜尋,不能說一無所獲,在窗沿上,在衣櫥把手上,都發現了痕跡。可這痕跡也十分詭異，有指無紋，或者說是一團亂的紋。那指也不是常人的指，更寬大怪異。

如果是一宗普通的盜竊案,在災後千頭萬緒的日本，警察不可能如此鄭重其事,但現在就不同了。這位警察剛才對著對講機睦裡哇啦講了一通,似乎那邊在催他去下一處地方。但他結束通話後,並未離開，反而繞到樓外，從那神秘人物破窗而入的地方開始，搜尋更多的蹤跡。

p逭後在窗外的糙地上又發現了幾處踩壓的痕跡，我對比了自己的腳印,這痕跡面積更大,卻要比我的腳印淺許多。這麼說，它的體重未必會超過我，只是腳特別大嗎?

痕跡延續到青石鋪成的小徑上,在三個越來越淺的足印後,就無法再追蹤下去了。第二和第三個足印間距驟然拉大,既然體形不可能變化,s15就是這東西突然加速奔跑了。可惜足印太淺,看不出重心,無法進行更多的分析。〃這路通向哪兒,這不是出醫院的路吧。丨,警察指著前方問。〃不是啊,這條路是往三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