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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正在工作」,不用他解釋,我也能猜到,就是在燒屍。
蘇世勛那個該死的傢伙有一次在飯桌上給我們繪聲繪色地講火葬場是怎麼燒屍的。要燒兩爐,第一爐剝光了推進去燒,然後燒到半焦推出來,把骨頭撥弄一下,再接著燒。有個女兒本想守著母親遺體到最後,看見第一爐燒完推出來的骨頭,當場就暈過去,後來做了兩年多惡夢。
所以我現在想到燒屍,也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蘇世勛說過的故事,心裡一陣不自在。
一直做這種工作的人,神經肯定非常堅韌,用從前的說法,就是陽氣很重。整天看這種東西,就是真撞見鬼,也不見得會多害怕吧。
等了大約近半小時,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老盧,你可來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晨星報》的那記者,還有他朋友遊先生,這位是我們殯儀館的先進工作者老盧。這樣,你們聊著,我就不陪了,等會結束你們還要找張館長吧。」
「不了,聊完我們就走了,你代我們謝謝張館長。」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帶上,我仔細看坐在對面的老盧,他黑裡透紅的方臉,濃眉,額上的皺紋刀割般清晰深刻。
「有什麼事,說吧。」老盧很直慡地問。他的聲音不是想當然的洪亮,而是沙啞的。
「呃……」真要問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二十多年燒過的一具屍體是否記得,這樣的問題真是有些荒唐。
「其實是我的事。」六耳忽然開口。
「因為我父親是被槍斃的,所以我母親不肯告訴我他的情況,連相貌也不說,家裡也沒有父親的照片。我們查到當時父親被槍斃後的遺體是您火化的,所以想問問您是不是記得他的樣子。」
「這樣啊。」老盧的眉頭一皺,額頭上的皺紋隆起來,更深了:「我每天都燒這麼多人,怕是很難記了,他是什麼時候燒的?」
「是1982年8月13日下午。」
「啥?八二年?」老盧瞪大了眼睛:「你開玩笑吧,二十多年前的事哪能還記得。」
「您再想想,哪怕是身上的什麼特徵也好。」我提示他。
「難吶。」老盧嘆著氣搖著頭。
「八二年的時候,您有沒有燒過讓您印象深刻的屍體,比方說感覺很古怪的?」
「特殊?」老盧眼睛一亮,問六耳說:「你說你爹是被槍斃的?」
六耳點頭:「是的,所以應該是連遺容都沒人整理,直接就推您這兒燒了。」
「什麼時候來著?」
「1982年8月13日下午。」
我和六耳齊齊看著老盧,希望他能回憶起什麼來。
「八二年八月十三,八十年八月十三……槍斃的……」老盧嘴裡唸叨著,努力回想。
他粗大的指節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牽著我們的心跳。
他會突然記起來,曾經燒過一個全身長毛的人嗎?
「應該是了,是提籃橋送過來的吧。」老盧停下敲擊說。
「是的。」我和六耳興奮起來。
「叫什麼名字?」
「張金龍。」
「張金龍,張金龍。那是你爹啊。」老盧看著六耳的眼神很奇怪。
「是的。」
「你們剛才查過焚燒記錄吧,記不記得在這個張金龍前後的焚燒記錄,那幾個人是不是也是槍斃犯?」
「呃……」我回答不上來,這倒沒注意。
「是的,我看到連著幾個人都是槍斃的。」六耳說。
「也是沒人給整理遺容吧。」
「是的。」六耳點頭。沒想到他看得這麼仔細。
「沒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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