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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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來，她暗中偷了原該屬於旁人的東西，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心，如今對著這般讚譽之詞，竟然還受得這般理所應當。縱是在上京，她見多了貴女們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可此番見王姝這般行為，她還是心中實在生氣。

林琬微微低了些頭，湊到周華如跟前，輕聲道：“周姐姐，真正外表囂張可怖的人並不可怕，因為我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惹不起，至少咱們躲得起。最為可怕的，是那些表面上裝著可憐，而背地裡卻冷不丁捅你一刀的人。那姜芙是一個，這王姝……依著我對那個夢境的印象，似是見她的次數不多，不過如今經此一番試探來看，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

“我記得那個夢中，王氏忌憚子都功高震主，便有心將王姝嫁與子都為續絃。最後被子都將計就計，反讓王姝成了世子的人，姐妹共侍一夫的時候，世子爺倒是對這位妹妹頗為疼愛。姐姐可想而知，若是沒些個本事手段的人，怎麼能夠奪得原不屬於自己的男人的心？”林琬慢悠悠道，“我倒是期待得很，一會兒，她會是直接在我跟前挑釁呢，還是在我跟前繼續演戲。”

周華如雙手緊緊攥住繡帕，秀眉輕蹙，面部表情頗為嚴肅。

“好的，琬琬，我便與你一道過去看個究竟。”

王姝正在專心做事，聽著四周大夫的稱讚，她眉眼間皆是笑意。

見林琬來了，她面上沒有絲毫驚訝，只是緩緩站起了身子來，然後還如以前一樣，只低垂著腦袋靜靜站在一邊。

林琬將面部笑容調節得恰到好處，只望著王姝道：“王姑娘，今兒怎生沒有等我與周姐姐一同過來？方才我去尋你的時候，沒有瞧見人，還想著你是不是被嫻兒叫走了呢。原來，你是一早就來了這裡？”

“是啊，夫人，真是沒有想到啊，這位姑娘竟然醫術也這般了得。”其中一位花白鬍須的老大夫稱讚道，“這位姑娘方才說，昨兒回去的時候，連夜翻看醫書，也在書冊上找到了可以解此毒的配方來。既然夫人來了，不若就將配方也拿出來，與王姑娘的配方對上一對，若是沒有絲毫出入的話，那便是可行的了。”

那老者稍稍一頓，又轉頭望向王姝道：“王姑娘，你看你的方子……”

王姝只又靜靜坐下來，用扇子扇著藥爐子，輕聲道：“方才一時走得急，竟然就忘記帶了，不過前輩請放心，我這個方子是不會有錯的。這藥馬上就要煎好了，至於我行不行，試試看便知道。”

林琬也道：“是啊，便讓她先試試吧，還是救人要緊。”

王姝聞言，本能抬起頭來，黑峻峻的眼睛一直盯著林琬看。

林琬沒有再理會她，只走到一邊去，親自仔細檢視了一番病人的病情。

三天，子都說最晚三天一定回得來，希望這些無辜的老百姓能夠再撐個三日吧。

見林琬靜靜坐在一處發呆，周華如走了來，挨著她坐下道：“琬琬，你這是怎麼了？瞧著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可是心中還藏著什麼事情？”

林琬四周瞧了瞧，見周邊沒人在，便輕聲與周華如道：“今兒一早，子都親自去了突厥找成德大長公主，他說三天內一定回得來。雖則按著推理來說勝算較大，可凡事總有個萬一，我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周華如眉心蹙起，也跟著擔心道：“這的確是件大事情，但是就眼前情況來說，突厥近十萬兵馬壓境，又是連連大捷，一連奪我大燕北境數座城池，軍中勢氣必然大增。望城兵馬不過一萬，而朝廷自始至終只是下旨讓儀州全力抵擋突厥鐵蹄，根本沒有發一兵一卒。如此情況下，儀王殿下怎麼取勝？北境嚴寒，這戰事再堅持一段時日，怕是連糧草都不夠了。”

“若是公子邕此去能夠將事情辦得妥當，乃是天下百姓之福，我想，同時也是宮中那一位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