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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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給他。可是不說又不行。

餘陽急匆匆的跑進搶救室，一臉凝重的看向南世陽，喘了兩口氣，用盡了他畢生的勇氣，開口道：“二嫂…出事了…”

“二少！”最後，是餘陽的呼喚聲把南世陽從沉痛的回憶中抽拔出來的。

前世沒有…現在也沒有…

他有能力，他可以讓老爺子好好頤養天年，可是他沒做到。

前世與今生，他對老爺子很愛，很也有厭惡的時刻。而所有的情緒都在老爺子走的那一刻化成了不捨與自責…

同時，也想起他重新面對老爺子，他信誓旦旦的讓老爺子把南家交給他，希望老爺子能早日退休，好好休息…

想起老爺子對他偏寵的十八年，想起老爺子對他嚴厲的那幾年，想起老爺子跟他分家後又讓他回家過年的那段時間…

看著老爺子的遺體，南世陽想哭，哭不出來，想說話，也無從可說，只能靜靜的守著，靜靜的看著…看的他思緒飄出了天邊之外…回到曾經的時刻…

所以才導致了這種悲劇。

怪他最近太忙，怪他沒能跟老爺子好好談談心，怪他沒照顧到老爺子的情緒…

南世陽怎麼也想不明白。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那個把他囚禁地牢，對他用刑，打他打到吐血的老人，跟原諒犯了大錯南餘正，並且討好南餘正的老人…性格相差如此之大…

可是人到老年，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心軟到了這個地步，居然能原諒南餘正的錯，反之將他捧在手心。

對南家的每個人，他都有不同的對待方式，偏愛與偏寵隨時存在，在乎跟不在乎也一眼就能看出來，該懲罰的懲罰，該用刑的用刑…可以說是最嚴厲，最殘暴的家長。

老爺子自己待在家主這個位置的時候，是徹徹底底的把這條宗旨貫徹到了底。

不狠，難以持家，不怒，難以鎮家，不發威，難以護家…

至今還清晰記得，老爺子教他，站在家主這麼高的位置以後，心狠手辣是必須擁有的手段。

他該說說老爺子的愚蠢，還是誇誇老爺子對家人的關愛呢？

在老爺子面前蹲住，南世陽覺得自己應該有很多很多話想跟老爺子說。可是，張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其實他現在看到的表情已經算是正常，他不知道，文婷心趕到房間的時候，老爺子那張因為窒息跟憤怒而扭曲到恐怖的臉，將在未來的好幾天裡成為她的噩夢。

“爺爺…”叫喚著老爺子，南世陽在老爺子的床邊輕輕蹲下，以平視的視線看著老爺子安靜扭曲的睡顏。

這樣的機會，還是沒能給他…

他還以為，這輩子能讓爺爺逃過這樣的命運…能讓爺爺真正的安詳晚年…能讓他儘儘最後的孝道…

第一個發現老爺子死去的不是他，他也沒有機會看到老爺子最後一眼，參加悼念會的時候，他看的已經是老爺子的骨灰了。最後還突來的訊息，提到老爺子把遺產全部留給了他…

“爺爺…”看著天天跟他吵鬧不休的老爺子，安靜的躺在床上，難免不叫他想到前世老爺子走後的畫面。

不知道該生氣，該難過，該傷心，還是該不快…

他慢慢的接近老爺子，眉目皺的緊緻，期間透著複雜多樣的情緒。

偌大的搶救室，此刻只剩南世陽一人。

從主任醫生旁邊擦身而過，在他鬆手的第一刻，搶救室裡的醫護人員用最快的速度撤離了原地。

漸漸的，南世陽鬆開了揪著主任醫師的手，整個人精神也頹喪下來，沒有了剛剛暴走的情緒，此刻，憂鬱佔據了他的渾身上下。

“請把我們醫生放下來，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