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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魚兒已經把榔頭隊上了中山的事告知天布,天布在頭一天晚上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夜裡後跑了幾次,天明還睡著,聽到訊息就出門要找磨子和灶火,磨子和灶火卻正好跑了來說這事,但都不知道榔頭隊上中山去幹什麼。天布的媳婦從泉裡擔水回來,說她路過水皮家,水皮站在門口笑哩,還給土根他娘說榔頭隊去窯上揪鬥守燈呀。天布就說:他們去揪守燈?咱讓守燈領人燒窯哩,他們偏要揪守燈,這不明擺了要釜底抽薪,不讓咱燒窯嗎?磨子和灶火也認為是這樣,但榔頭隊名義上是揪鬥守燈又不好阻攔,磨子就去張羅紅大刀揪鬥水皮,水皮回來後雖沒有明目張膽在榔頭隊裡活動,他那麼笑著給人說榔頭隊去揪鬥守燈呀,就證明他暗中仍和榔頭隊在一起,榔頭隊揪鬥守燈打咱的臉,咱就揪鬥水皮打榔頭隊的臉。主意拿定,就召集了紅大刀去水皮家。

水皮媽見呼啦啦來了一夥人要揪水皮,就喊叫水皮已經從學習班回來了,還有什麼問題,擋在門口不讓進,說誰要進她屋就從她身上踏過去。她橫躺在門檻上,往下躺的時候襖襟擁了上去,豬尿泡一樣的肚皮露出來。要進門的人不能去沾她,就眼睛盯著門環,說:來回,把她拉開!來回站在人群后邊的,水皮媽耍賴時她把掛在窗子旁的一串豇豆乾摘了一條,在嘴裡嚼,別人叫她,她無動於衷,嘴還在嚼著。灶火只好去抱,水皮媽腳手卻勾在門檻上,抱不起,來回近去往水皮媽胳肢窩一搔,腳手乍起來,灶火就勢把人從門檻上拉下來了。但是,屋子裡並沒有水皮,後窗開著。

原來水皮媽在門口鬧著,是讓水皮趁機從後窗逃跑的,憤怒的灶火對著水皮媽罵,水皮媽梗著脖子說:打人呀?你打,你打!頭往前一攻一攻的,那張臉卻要挨著灶火的拳頭了。灶火的拳頭上青筋暴著,突然展開手來,輕輕在水皮媽臉上抹了一下。這在臉上被人輕輕抹一下,比打一拳更覺得汙辱,水皮媽立即哭開了。這時候,冬生從窯場跑了來,渾身是土,夾襖也被狼牙棘剮破了,吊在屁股上像羊扇子尾巴,報告了榔頭隊在窯場打砸哩。天布說:不是說去揪鬥守燈嗎?冬生說:揪鬥是揪鬥,還打砸哩,見啥砸啥,啥都稀巴爛了。天布說:窯還燒著?冬生說:咋燒呀?!天布一下子吼起來:這是大家集資燒的窯呀,也敢砸?啊?!他吼起來整個額顱都紅了,顴骨突出,嘴張開很大,能塞進個拳頭。在場的人都驚住了,連水皮媽都沒了哭聲,而葫蘆媳婦卻哭了,說這怎麼得了,她家是把所有雞蛋錢入了份子,這雞蛋是她媽都不得吃而攢下的。磨子就喊:這是砸咱的鍋,挖咱的墳,把咱的娃往河裡扔麼!到山上去,到窯場去,誰砸了咱的窯咱就砸誰的狗頭!

紅大刀緊急集合所有人,骨幹們已經到齊在三岔巷口了,明堂跑著在巷道里喊:帶上傢伙,都往山上去啊,都往山上去啊!還沒集合到的紅大刀的人,有的在家裡還餵豬,有的正往自留地去,就問:出啥事啦,出啥事啦?回答的是:窯讓榔頭隊砸了,咱一碗紅燒肉讓把碗奪了!聽的人不信,說:不可能吧,生產隊的財產他們敢砸敢搶,個人集資燒瓷貨,這也敢?!回答的是:人家就是砸了麼,榔頭隊這是拿了鞋底子扇咱臉哩,騎上脖子屙屎屙尿哩!聽的人就說:榔頭隊我日你媽!不去了自留地,也不再餵豬了,回家就取刀,紅大刀有的是刀,一尺長的柳條子刀,直把的砍刀,寬面的鍘刀,帶鉤的鐮刀,也有木頭削成的刀,全是些刀,舉著往三岔巷口跑。

狗尿苔和婆在泉裡洗蘿蔔纓子菜,洗淨了要做酸菜呀,狗尿苔還拿著火繩,婆說洗菜哩你拿火繩幹啥麼,狗尿苔說他習慣了麼,他就把火繩往泉邊的樹權上掛,一群蜂就嗡嗡地從泉上空往過飛。先還不大留神,沒想蜂越來越多,空裡像飄了雪花,只是這雪花不是白的是黃的,聲響又像是無數的紡車在搖。婆說:是葫蘆抱了蜂箱過去了?狗尿苔說:沒見呀。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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