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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景決也曾說過。
素如若有所思看向童殊,忽而微微鬆了眉眼:「我大約知道為何決兒對你情根深種了。」
聽此言,童殊臉上又升起熱意。
他失笑,現在自己只要一想起景決相關之事,或只是提一提景決的名字,心中都要嘭嘭直跳。
這感覺真是奇妙。
再一次壓下心中鼓譟,回到正題,童殊問出一開始的疑問:「真人與童氏有何故交?」
素如聽此,目光微微放遠,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的玉容之上現有此微暖光,她輕聲道:「你母親童弦思,曾替我改過心法。」
這是童殊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到有關他母親於芙蓉山之外的事情。
他對母親改經之事並不意外。
他自小便知母親有過目不忘之能,因博聞強記,通曉諸術,觸類旁通,雖自身修行淺,但深知術法機理奧義,但凡術法,只要略看,便能道出一二破綻,提出彌補之法。
而且母親行筆耕不輟,只要白日裡看過的典籍,夜裡必掌燈默下來,而後焚燒化燼,充入上邪經集閣。
待童殊成年後入閣,閣裡已有一整欄的芙蓉山典籍。
他少時想學芙蓉山術法,沒有大師傅教,用的典籍都是母親默給他的,只是紙上得來終覺淺,沒有師傅的指點,修習起來頗為艱難。
想遠了,拉回思緒,童殊笑道:「我母親替您改心法,想必要看您一套經典。」
素如正於懷念之中,聽得此言,略一思忖,忽地冷若冰雪的面容之上閃過一絲好笑之意,她淡漠的語氣也添上了一絲暖意,道:「原來她隨我一路,數番說要替我改心經,是想看《焉知心經》
。」
童殊一愣,隨即也是失笑。
想像一番初出家門的少女,背著尚未煉化的上邪琵琶,遇上一位道法高深女仙子。然後看上了人家的功法,一路緊跟著相伴玩笑。自己修為平平卻幾次三番要替女仙子改心法,那般無邪浪漫的可愛模樣,討得雪嶺一般的女仙子也對她格外開恩。大約於相處之中,女仙子發現少女總能說出自己術法的破綻並給出令人驚訝的建議,女仙子終於放下心防將看家的心法給少女看。那少女修為平平,讀起經文來卻一目十行,竟當真敢拿筆改人家心經。
那場景於童殊而言,其實不難想像,童弦思眉眼彎彎,有一雙十發適合笑的眼睛,當她滿心滿眼都裝著一個人笑盈盈望過去時,大約是神仙也拒絕不了的。童殊的原身隨了童弦思,也有一副那樣的眉眼,惹得十八里少女的芳心暗許。
想到這裡,童殊不由唇角勾起,掛上笑意。
如此說來,母親當年肯定已將《焉知心經》藏入上邪經集閣,以《焉知心經》的精妙,大約會置入上三層,童殊許可權不夠,是以從未曾見過。
童氏守護上邪經集閣,卻並非人人許可權一致。
除了下三層是童氏各支傳人可見外,往上的許可權是由傳人所藏入經集數量決定的,所藏入的經集越多,於閣中的許可權越高。
這麼算來,他母親當年藏了《焉知心經》,又藏了《芙蓉山經典》,再加上母親一生不輟,很有可能達到了能入上三層的許可權。
說來慚愧,他雖遺傳了母親的好記性,卻於藏經上遠不如母親。
他少時頑心重,又是立志於修成一代大能,志不在此,耐不住性子像母親那樣每日只是看書默書,也做不到只想著藏經一件事,光是修習便已佔了他大半精力。
他的入閣許可權最高之時,不是在母親膝下,而是在魘門闕。
在魘門闕時,他每日都要去聽令雪樓講經,令雪樓與他講完,必要他默下,等一五一十默對後,再要他燒之。
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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