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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把定遠號召回來?」
「不用定遠號,」陸封寒吩咐破軍,「告訴文森特,將星盾號和逐日號召回來。照例指揮艦留守,我用星盾號。」
破軍立刻回覆:「是。」
勒託。
夏知揚站在家門口,開門前,忍不住聞了聞自己身上是否還有血腥氣。
昨天三位教授在廣場上被槍殺後,反叛軍不允許有人上前收屍,目的是「警示眾人」。
夏知揚跟幾個同學在廣場附近守了整晚,第二天過了中午,反叛軍的人才終於走了。
他們沉默上前,為三位教授整理遺容,待教授的家屬前來交接完成,匆匆離開後,又挽起袖子,將廣場上的血跡一寸寸擦拭乾淨。
血腥味刺鼻無比。
刺的夏知揚眼睛都跟著酸了。
夏知揚從小長在和平環境裡,雖然時常聽見「前線」和「戰爭」之類的名詞,但從不清楚「戰爭」到底是什麼。
他從前不懂的,卻都在這半年裡學會了。
昔日繁華的勒託已經變成了一顆死星。
街道上到處都有反叛軍在巡邏,上空無數發動機轟鳴而過,偶爾有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
明明空氣依然存在,卻像要窒息了。
開啟門,他的父母都還沒回來,夏知揚坐到沙發上,手背擋在眼前——明明已經洗過了手,卻依然能嗅到血腥味。
「心中的信念不可丟棄,對真理的追逐亦不可半途停止。」
這句話有錯嗎?
沒有錯。
可就是因為這句話,三位教授都死了。
從昨夜便沉積在心中的一股怒意充斥而起,讓他想要吼叫,想要叱罵,可他除了劇烈地喘息外,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甚至神情如死水般無波無瀾。
像汽水瓶口被加上了一個塞子。
夏知揚想,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成立日當天的天穹之鑽廣場,便是轉折的拐點。
他沒有想過要去恨誰,他更多的是在想,他可以做什麼。
思維散開,印象裡,遊吟詩人鼓吹聯盟第二天就要崩潰也沒人管,圖蘭學院學術自由,幾乎天天都有辯論……
可這些記憶都太過久遠。
現在連在室外多停留十秒,都會招來反叛軍的盤查。
他有父母的訊息渠道,知道前線遠徵軍接連勝利,知道反叛軍十一軍團已經被滅了,知道只要堅持、繼續堅持,終有一日,勒託會回到從前的模樣。
門在這時被開啟,夏知揚放下手,看向門口,喊了聲「媽媽」。
夏夫人穿著奢華的淺灰色仿生皮草,除了臉色微白外,像是才去參加了什麼下午茶聚會。
她一直向夏知揚表現出的,也是這樣。
不過夏知揚想,他好歹離圖蘭學院的分數線只差幾分,不傻。
他媽媽的表演太拙劣了。
夏夫人理了理鬢角的碎發,露出笑容:「回來了?剛剛媽媽——」
「媽,」夏知揚坐在沙發上,啞聲道,「下次帶我一起吧,我可以配合你,給你打掩護。」
夏夫人沒了聲音。
話說完,夏知揚想,我一直是個沒什麼志向的富家子弟,往前數十九年,最大的樂趣是用攢的零花錢買限量版懸浮車,最討厭的人是裝模作樣的江啟,最大的成就是在圖蘭上了兩年學都沒被開除,最大的理想是被偶像激勵時做過的開源的美夢,但真要實踐,也是萬萬不能的。
夏夫人數個呼吸後才開口:「你還小,我知道昨夜圖蘭發生的事,別怕,遠徵軍和聶將軍都沒有放棄,一定會來的。」
「媽,我知道,」夏知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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