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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叮叮叮……」

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江彥咬著最後一口牛排放下刀叉。

「餵？」

「阿彥，快來醫院，你爸爸剛剛休克了。」

「休克？」江彥站起來對顏煬招招手，兩人一起往收銀臺走，「現在怎麼樣了？」

「在手術室裡，情況還不清楚，我第一個通知的你，半個小時之內必須過來。」程琳說。

「知道了。」

顏煬結過帳，牽著他的手快步往外走：「癌症晚期的人突然休克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所以我媽很急，雖然老頭兒已經讓律師改過遺囑加上了我的名字，但是她想要的另一大筆創業基金還沒弄到手。」

站在路邊等計程車的時候，江彥長長地嘆了口氣，他轉過頭，聲音軟軟的：「煬哥，我是不是變得太壞了？我竟然會為了我媽到這邊『騙』遺產……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我和我媽還是一個德行。」

「別亂想，你們不一樣，」顏煬安慰他說，「你媽是為自己，你是為報她的生養之恩，而且你媽跟了伯朗家這麼多年，伯朗家對她那麼苛刻，是該給些補償。」

江彥低頭苦笑一聲。

車來了，兩個人連忙上車往醫院趕去。

到那的時候，伯朗老頭兒剛結束手術被推出來，他身上插著不少儀器管子，整個人就像電影裡被各種儀器控制的機器人一樣，躺在病床上死氣沉沉。

「醫生？我家先生怎麼樣？」程琳忙問。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繼續觀察二十四小時，」醫生疲累地說，「家屬還是做好準備，再有一次這樣的情況就不好說了。」

程琳聽完，捂著臉哭了起來。

江彥站在一旁看著她，不知道她哭的是人，還是未到手的錢。

顏煬在身後拍他一下，低聲說：「去安慰安慰她。」

江彥點點頭，鬆開手後走過去，猶豫著抱了程琳一下。

程琳詫異地抬起頭，一把抱住江彥大哭起來。

「沒事了，醫生不是說了沒有生命危險了嗎？他有九子，這麼福氣一人沒那麼容易掛。」江彥順著她的肩膀說。

「呸呸呸，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程琳推開他，使勁吸了下鼻子，「你以為我真的只看重錢嗎？你又不想認我，要是他再沒了，我就真的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嗚嗚嗚……我是愛錢，但不過就是圖個依靠……」

江彥愣了一下，這些話，程琳從來沒有說過。

他看程琳哭得梨花帶雨，也不忍心再以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面孔對她了。

江彥嘆口氣，蹲下來抱住她。

「不會有事的，去洗把臉吧，等會兒他醒了看你這樣子，肯定嫌你醜。」

程琳愣了下，「噗」的一聲破涕為笑。

「壞小子！」程琳抹掉眼淚，「我要是醜，哪有你這張俊臉。」

她抬起頭，看見站在江彥身後的顏煬。

「讓你看笑話了。」程琳站起來，從包裡抽出絲巾擦了擦臉，「你怎麼過來了？」

「想他了，想告訴他，我就是他的依靠。」顏煬說。

程琳笑了聲：「什麼依靠？你們才多大，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