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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江彥的腦袋重重砸在桌子上。

幾乎是在同一秒，仲乙和顏煬伸手過去。

「別動他。」顏煬的臉驟然黑了下來，輕蔑地掃他一眼。

仲乙被這一喝猶豫了一下，江彥已經被顏煬扶出去了。

剩下陸堯和丁冬面面相覷。

兩大佬一個暈了一個走了，誰買單？

仲乙嘆了口氣：「老闆，結帳。」

銀色邁凱倫裡，江彥醉醺醺地躺在顏煬的大腿上，他沒睡著，半睜著眼睛迷離地看著顏煬。

「唔……」他突然發出聲音，有些痛苦地壓住喉嚨。

顏煬說：「開慢點，把窗戶開啟。」

司機瞄了後視鏡一眼，立即照做。

「他沒事吧？」司機問。

「沒事。」顏煬從口袋中掏出阻隔劑，剛要給江彥噴上就被他一手打掉。

阻隔劑滾到座位底下，夠都夠不著。

「別亂動。」顏煬壓著嗓子說。

江彥眯了眯眼睛，突然把腦袋埋在顏煬的腹部，攔腰抱得緊緊。

顏煬怔了一下：「江彥？」

回答他的，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這人，是把自己當抱枕了？

顏煬哭笑不得。

和上次一樣，不管顏煬怎麼哄江彥都不肯鬆手，顏煬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弄進屋，一到床上，江彥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紅通通的看著他：「你……你喜歡誰啊？」

顏煬愣了一下，沒想到江彥會這麼在意這件事。

他哄江彥說：「先睡覺，等你醒了再說。」

江彥卻不肯，使勁抓著他的校服：「他好不好？」

顏煬拉了幾次沒拉動，只好坐在床邊：「他很好。」

「有多好？」

「特別好。」

「那就好。」

江彥鬆開手，翻個身抱住一床厚厚的被子。

顏煬怕他悶著，便把他扒拉開，再用被子蓋好。

就這麼一扒拉，剛剛還在跟他說話的人卻已經睡著了。

只是他睡得不像上次那麼香，眉頭皺著，嘴巴也撅著。

顏煬不由得輕聲笑了笑，和小學的時候一樣，只要不高興了，他就會皺眉頭、撅嘴巴，可現在卻和小時候的可愛不一樣，在這樣的夜晚裡，弄的顏煬的心尖癢癢的。

淡淡的苦橙花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顏煬在抽屜裡找到阻隔劑把他翻來覆去混身都噴了個遍。

江彥像個娃娃似的被擺弄著，他突然自己翻了個身，正面朝著顏煬，無意識地撅了下嘴巴。

「傻瓜……」顏煬低低地笑了一聲，指尖在他的唇班上輕輕一抹，又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顏煬不想趁人之危，他要以後的某一天，江彥能真心實意地和他親吻。

「睡吧。」沙啞低沉的聲音鑽進江彥的耳朵裡，像施了魔法一樣，讓他眉頭的死結一下解開了。

顏煬給他關上燈，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開啟江家大門時，仲乙正站在那裡。

顏煬溫和的臉一下變得冷峻起來：「你什麼意思？」

「順口說出來了，抱歉，煬哥。」仲乙淡淡地笑著說，「還好，沒造成什麼損失。」

「沒損失嗎？」顏煬冷道，「我早說過，阿彥不能喝酒，他現在這個樣子，明天能不能正常上課還不知道。」

「那我請假留下照顧他。」仲乙說。

顏煬輕蔑地笑了一聲，擦肩而過。

仲乙不知道他這一笑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後背寒津津的，心裡發虛。

自己不算特別瞭解江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