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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挑眉:“聽說祁鳳閣祁真人座下有個大弟子,雖然入師門早,卻並不出眾,當年祁鳳閣臨終選衣缽傳人的時候,直接跳過大徒弟,選擇了身為二徒弟的沈嶠,可是如此?”
他明明也瞧見沈嶠在場了,卻故意出言挑撥。
沈嶠的注意力沒在蕭瑟身上,他看的是桑景行,還有段文鴦。
這次上山來的人不少,但比起那天試劍大會,合歡宗來的人還是少了些,沈嶠注意到,元秀秀不在其中,還有幾個合歡宗弟子的面孔也消失了——沈嶠未必叫得出他們的名字,卻有些印象。
白茸在沈嶠視線掃過去的時候,還朝他眨眨眼,笑了一下。
沈嶠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邊沿梅湊過來小聲道:“合歡宗無論男女,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最喜歡像沈道長你這樣元陽充沛的男子了,你可千萬把持住啊!”
沈嶠哭笑不得:“……我看白茸也還好。”
更不要說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邊沿梅不知就裡,還真怕他著了道,提點道:“沈道長別看她生得一副純情模樣,實則不知與多少男子雙修過了,據說連其師桑景行都曾是她的入幕之賓。”
此事其實沈嶠先前早已知道,此時再聽,仍禁不住有種嘆息感:“人生在世上,誰不願肆意妄為,不過都是有種種不得已罷了。再兇狠的人,只要有一點善,我也不想因其惡否其善。”
他始終記得自己絕境之處,白茸的種種留情提點,雖說對方沒有雪中送炭,可在能夠落井下石,甚至為門派立功的時候,她也並未窮追猛打,單就這一點,沈嶠覺得自己就應該記住這份人情。
邊沿梅早知沈嶠為人厚道,卻沒想到他對白茸也有與眾不同的看法,心下暗道:你這樣心軟,難怪被師尊吃得死死。
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那頭玄都山眾人與合歡宗已到了一言不合,劍拔弩張的地步,只因與合歡宗一道上山來的人,還有段文鴦和另外幾個面生的突厥人,玄都山這邊又少了個主事者,一時間顯得人心零散,大家有所顧忌,覺得己方勝算不大,是以沒有先動手。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這種情況,段文鴦似笑非笑:“聽說今日貴派要選掌教,我們上來看個熱鬧,然而貴派人心不齊,恐怕很難定出個結果啊,不如讓我們來幫忙裁決一番如何?”
譚元春斷然回絕:“玄都山內事,不勞外人作主!還請諸位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話一出口便遭到劉閱的斥責:“他們一路上來,不知傷了我們多少弟子,豈可這樣輕易放過!”
段文鴦哈哈一笑:“不肯輕易放過,你待怎樣?”
“自然是留下性命再走!”這句話卻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說出來的,聲音黯啞,雖然用盡力氣,音量也並不大,若非在場之人俱是身懷武功,只怕還聽不見。
眾人循聲望去,不由大吃一驚。
卻見一人自三清殿後蹣跚走來,步履沉重,似乎身有內傷,腿也受了傷,走起路來一拐一拐,衣裳上斑斑血痕,臉上也多有傷痕,看著狼狽不堪。
但玄都山眾人,沒有一個會認不出他。
“鬱藹?!”
來者正是鬱藹。
他手中抓著一根竹杖作拐,一步步朝眾人走過來。
段文鴦也面露訝異:“聽說鬱掌教前些日子神秘失蹤,看來傳言並不屬實啊!”
鬱藹冷冷看他:“我沒有死,想必你們很是失望罷?”
段文鴦失笑:“這與我何干?聽說你一死,你們玄都山就為了一個掌教之位爭來爭去,鬱掌教應該懷疑你的師兄弟才是!”
譚元春關切道:“鬱師弟,你身上還有傷,趕緊先去包紮歇息一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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