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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跟晏無師打嘴仗是完全無用的行為,沈嶠索性閉上嘴,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他並沒有睡多久,即使閉上眼,身體也總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警戒狀態,醒來的時候才剛剛過了晌午,再看四周,晏無師已經沒了蹤影。
晏無師獨自走了?這個想法從沈嶠腦海浮現出來。
他勉力坐起身背靠石壁,儘量不牽扯到傷口,溼潤藤蔓從頭頂垂下,水珠滑落在他頰邊,帶來冰涼的觸感。
胸口原本的刺痛化為隱隱作痛,可見玉蓯蓉還是起了作用的,沈嶠盤膝運功療傷,一周天之後,體內真氣在全身流淌,為四肢百骸帶來暖洋洋的酥麻感,連帶內傷的傷勢,似乎也有所好轉。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山洞通往洞口的狹道正好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沈嶠沒有起身,因為他從步伐節奏聽出了來人的身份——自從眼睛壞了之後,他便有意訓練自己的耳力,甚至琢磨每個人步伐上的細微不同,時日一長,他的耳力比尋常習武之人還要更敏銳兩分。
果然是晏無師走進來,手裡還提著一串麻雀。
沈嶠:“你出去過了?”
晏無師嗯了一聲:“把你的山河同悲劍借我一下。”
沈嶠自然不會認為晏無師拿劍是為了殺自己,他將寸步不離身的劍遞過去,一面問:“你在外面沒碰上雪庭罷?”
話剛落音,他就發現對方拿了自己的劍,居然是用來給麻雀剃毛。
“你作甚!”沈嶠怒道。
晏無師奇異反問:“你吃麻雀連毛吃的?”
沈嶠氣血翻湧,差點沒又吐出一口血:“那是師尊留給我的山河同悲劍!”
晏無師好整以暇:“阿嶠何必動氣,小心吐血。祁鳳閣在你心目中如同天人,可他畢竟還要吃五穀雜糧,便是他揹著你用著這劍刮鬍子,你又怎麼知道?”
說話間,幾隻麻雀的毛都已經被他剔了個乾淨,難為晏無師提著一把長劍,居然也能舉重若輕,用出匕首的效用來。
他又將劍放入溪流中,洗刷掉沾在上面的麻雀毛,方才還劍入鞘,送回沈嶠手中,還用冰涼冰涼的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好啦,祁鳳閣死了那麼久,就算你真拿著這劍去刮鬍子,他也不可能跳出來罵你。劍在心中,不在身外,也只有你會這般寶貝,看看人家鬱藹,那‘君子不器’被我折了,人家二話不說直接換了把新的,也沒見他跑去祁鳳閣墳前嚎啕大哭罷。”
沈嶠已經氣得不想和他說話了,得虧剛剛才運過一回功,不然真要嘔血了。
晏無師心情倒似不錯,找了塊乾燥地方,堆點枯葉樹枝,點了火摺子,把麻雀串起來烤。
不一會兒,焦香四溢,飄散開來。
他扭頭朝沈嶠望去,對方正閉目運功,側面白玉一般,在日輝之下綻露溫潤光華,青色衣領將一段線條美好的脖頸包裹其間,在近乎禁慾的清冷之中,又透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溫軟。
晏無師平生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作態若高嶺之花凜然不可侵犯的,可卻從沒有人能像眼前這人一般,閉目宛若神佛,睜眼則有三千紅塵溫柔。
正想到這裡,沈嶠便睜開眼睛:“等夜深人靜時,我回去看看吳伯和阿輕罷。”
晏無師泰然自若將麻雀一隻只從樹枝上剝下來:“我說過,雪庭要維持佛門光輝形象,必然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們下手,雪庭出現之後,那處宅子的存在已然暴露,吳彌會知道如何自處。”
他生性涼薄,對旁人生死素來很少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吳彌既然是浣月宗中人,為了浣月宗死,那也是他應有的歸宿,便是那個阿輕,晏無師也絕不會有半分同情心軟,然而他也很清楚沈嶠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怕他這話一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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