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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末離點了點頭，腳踏清風飛身往暮雲峰而去，夜裡山峰木石同色幾分陰沉，景末離站在雲端仔細觀察這適合妖藏身的地方，一道清光落到了他身邊，流雲雪袍，袖搭拂塵，鳳目微垂，正是梵音仙君。

看到他，景末離展顏一笑，桃花眼微彎，笑得是春風得意，軟聲一喚，「道長。」

梵音神色舒緩了許多，鳳眸之中帶著些許的暖意，七年時間相處，他與景末離亦師亦友，頗有惺惺相惜的知己情義，即使他入仙界菩提修行已久，早已無情無欲，可這知己之情，卻非私慾私情。

梵音看著笑得燦若桃花的景末離，「幾日不見，你倒過得自在。」

「道長這可冤枉我了，我此行可是在辦正事，不是來玩的。」景末離指了指旁邊的暮雲峰，「這峰上有個妖，剛擄走了兩位凡人。」

聽他這般說，梵音也正色看向暮雲峰，「確實是有些許妖氣盤旋。」

「道長既然來了，就陪我走一趟吧。」景末離率先御風往暮雲峰南邊飛去，梵音緊隨而上。

第32章 兔子

暮雲峰南側，山林茂密，處處灌木叢疊，幽泉深藏環繞其中，景末離和梵音落到了峰間一處水潭旁邊，泉水叮咚流入潭中，水潭周圍古樹林立，樹上青藤盤繞。

景末離掌心托起一簇靈光，靈光化作十幾隻小雀往四周飛去，「也不知道是什麼妖，讓靈雀先去探探路。」

梵音點頭，「最近修行可有什麼疑惑嗎？」等待靈雀回來也要一些時間，梵音先問起了景末離的近況。

景末離走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輕聲一嘆，「我回了一趟贏城，見了這一世的親人，修行總是難免要斬斷塵緣，可這親恩要斷可不易。」

怪不得剛才一見他就覺得他眉宇間有些許的憂慮，世間的親恩要斷確實不容易，「他們可能理解你？」

景末離略一頷首，「他們都是好人，能理解成全我所求所願。這一次我隨他們前往晏城，也算是徹底的告個別吧。」

「如此也好，能護他們一生安然，也是盡心孝順了。」梵音寬慰著景末離，「而後歲月雖是不能常見，些許關懷也是應當的。」

景末離抬頭朝著梵音笑了笑，「道長也是從凡人飛昇仙界的嗎？」

這一問讓梵音遲疑了，似乎在他記憶的一開始，他就身在菩提了，前塵盡忘宛如明鏡纖塵不染，而他的過往他從未去尋找過，也不想去找，一入菩提萬物皆空，既然成空又何須去問曾經是誰。

梵音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

景末離有些驚訝的道，「莫非道長是仙胎？這可更是難得。」不是凡人飛升那就是妖或者仙胎了，若梵音是妖他肯定是聽說過的，所以也就剩仙胎這個可能了。

「都只是修行，是人是妖是仙也沒有多大區別。」

景末離嘖了一聲，擺手道，「這可不一樣，你看我曾經是妖，想要超脫也要步入輪迴之道，比起仙胎修行可是多了一程路。」

這話倒也是事實，可梵音在想，就算景末離曾經是妖，他當年的修為已是半腳踏進了仙道了，他的悟性毅力不管是為人為妖為鬼都能做到最好。

「可凡人若想成仙，所要付出的是幾輩子的修行，你也不一樣。」

景末離抿唇笑著，「畢竟我天資聰穎嘛。」

閒談間，幾隻靈雀慢慢飛了回來，報告著探尋到了訊息，這暮雲峰原本是沒有妖的，年前忽有一兔妖看中了這裡，在這裡開闢洞府，這兔妖修行倒也不弱，大概是覺得是山中寂寞，不時就去擄來一些女子，養在洞中給他取樂，雖不曾害了那些女子性命，可也是誤了她們清白。

理完這些訊息，景末離皺著眉看向梵音，「你說這妖是降還是殺呢？」不曾造殺孽，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