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回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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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裡

“既然小胖已經找回，我便要去找那個害死朱婆婆的人，要讓他為朱婆婆償命，否則朱婆婆她就死不瞑目了。浙哥哥，你別攔我！”

曼殊此刻坐在床上，掙扎著就要起身，聲音急切萬分。

“阿殊，你別衝動。”

“朱婆婆的死確實需要要一個交代，只是那些村民也實為無辜，他們只是被心裡的急躁和憤懣矇蔽了眼睛，他們後來也很後悔的。聽我的話，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江浙聞言，忙蹲下身去緊緊的握住她瘦小的雙手，柔聲試圖阻止她道。

曼殊看著面前的江浙，耳邊聽著他的話，好似看不懂他似的，眼底漫布寒霜，心底亦是一片寒涼。

“放過他？呵……浙哥哥，你可真是夠仁慈的。”

忽而她又接著冰冷的說下去：“浙哥哥，你知不知道，朱婆婆於我而言是什麼？若是沒有她的話，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她對我是那般的好，好到讓我似是感受到有了母親時候的感覺。”

“你可知道，在我五歲時孃親死去時的那份感覺嗎？母親是那般溫柔嫻淑，可是當她冰冷冷的屍體躺在她的那張床上時，我那個所謂的父親他又在哪裡？

“……”江浙一時語塞。

“當那蕭氏建議說要送我來鄉下時，我的那個父親便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就將我給送到了這裡來，要不是朱婆婆自請來照顧我，我早不知會如何生存下來了？她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什麼好吃的、好的布料衣服、好的東西等等全都給了我；甚至還有我從小到大和同村的孩子們時不時的打架，因為他們總說我是個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我每次聽不過去便去與他們理論或是理論不過便去與他們打架，每次我們都因打架而弄得鼻青臉腫的，之後有那些孩子的父母每次聽過他們的孩子顛倒是非黑白的話來找我要說法時，都是朱婆婆她替我擺平的。”

“有時候我在屋內聽著朱婆婆那般低下的對著別人道歉，我的心裡都會覺得很不是滋味，十分的難受。而且每次當那家人離去後朱婆婆也並未真正責罰於我，只是依舊溫柔的同我說‘姑娘，莫怕。有婆婆在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然後我便投進她的懷裡哭著說‘婆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為我擔憂半分的了。’而朱婆婆總是在那時輕柔拍著我的背柔聲對我說姑娘，沒事的，莫要再哭了。婆婆在呢，婆婆在呢……”

江浙耳邊傳來她那一聲聲的控訴聲，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接著，他又接著聽她說了下去：“每次聽著她的這般安慰我婆婆還在，心下都是一片暖意融融的。可是現在朱婆婆卻是再也不會回來了，而我又變成了個人人皆不要的孤兒了。為什麼？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朱婆婆那般好的的人被人給逼死了，不能有善終，而那些害人性命的人卻是活的好好的，你還說他們最是無辜，那朱婆婆她就不無辜嗎？”

“你讓我不去計較，那你告訴我若是你的親人被人給逼死，你會作何感受？”

江浙聽完她的話，竟是久久不再言語了，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心疼與自責毫不掩飾地暴露在曼殊的面前。

就連握住她小手的大手也漸漸收緊起來，額上的青筋也突突直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