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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鬆了一口氣，她看出這俊俏少年說的不是假話，因向秦嬤嬤使了個眼色，道：「你帶他回九裡苑收拾東西，好生安排出去吧。」

秦嬤嬤答應著，便要上前拉青右的胳膊。

青右卻幾乎欲哭無淚，聲音裡幾乎帶上些哭腔，「您、您還是要趕我走呀？」

還以為安夫人命他起誓後便會允他留下，果然人都是最不講信用的，這令小妖怪一陣氣苦。

安夫人不知所措的看著放賴的小少年，詫異問向身側，「他說什麼呢？」

看著被弄糊塗的自家夫人，秦嬤嬤只覺得好笑，勉強低頭解釋，「我瞧著他定是會錯意了，以為您故意作弄他呢！」

原來安夫人昨夜已同秦嬤嬤商量好，若要讓青右順順噹噹將孩子生下來，國公府人多眼雜，自然是不宜居的，還是安排一處僻靜別院更為相宜。

第23章 走人

安夫人只覺得頭疼，沒想到穆錚那樣精明強幹的人物，居然領了個傻子進門，這兩人果真能意氣相投麼？

罷了，事情已經落到這個地步，她縱有再多疑慮也沒法子。且這檔子事究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是插不上嘴的。安夫人定一定神，吩咐道：「你去同他解釋。」

秦嬤嬤亦比她好不到哪兒去，無奈主子吩咐了，亦只得耐著性子細細說了一遍，好容易才使那傻乎乎的小子明白，沒有人要趕他走，只是要將他送去更可靠的地方而已。

青右揉了揉微紅的眼眶，不確定的問道：「那我還能見到公子嗎？」

秦嬤嬤猶疑的看向安夫人。

照安夫人私心裡的想法，自然不願穆錚同這孌寵走得過近，陰陽調和才是正理，成日家同個男子廝混算怎麼回事呢——況且，穆錚將來終要娶一位端莊得體的妻室，似這般不必要的牽扯，還是少來往為妙。

不過瞧見青右眼中殷切的渴盼，安夫人的心無端便軟下來，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罷了，穆錚不是不曉事的人，他自己該知道分寸。

青右這才歡喜起來，恭恭敬敬的向安夫人磕了幾個響頭。

安夫人臉上顯出乏倦來，「行了，你且帶他回去吧，這兩日緊著將別苑收拾出來，越快越好。」

回去之後，青右的心情不復先前灰暗，反而有些美滋滋的。來之前他是怕極，唯恐自己的隱秘洩露，會免不了一頓責罰，但是現在看來，安夫人性子頗好，為人也並不難相處，這在他是大出意料之外的。

甚至於一想到能在別莊與穆錚幽期密約，他反倒悠然神往起來。

晚上穆錚回來，已得知母親將青右叫去談話的訊息，正要細問他來龍去脈，青右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忙不迭的將安夫人的意思告訴他。

穆錚緊蹙著的眉頭並未因此舒展，反倒帶著幾分懷疑，「她真是這麼跟你說的？」

青右攀著他的胳臂，往他肩上蹭了蹭，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安夫人此舉的信服。

穆錚於是默然，總以為他那位信佛的娘親冷漠寡情，原來……也會有如此柔軟的一面麼？還是僅僅因後嗣有繼而歡喜？

片刻的失神後，他揉了揉小妖怪的頭，道：「如此甚好。」

小妖怪睜著碧清雙目牢牢望著他，「你會來別苑看我嗎？」似乎是為了給自己的擔心找一個合理的藉口，他補充道：「我聽說男人是很容易變心的，說不定幾天不見，你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雖則他也是男人，不，男妖。

這又是打哪學來的奇奇怪怪知識，穆錚不由失笑，鄭重其事的道：「當然不會，誰能忘得掉你？」

他捏了捏青右軟乎乎的柔嫩面龐。

一席話說得小妖怪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