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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吃飯了。”
葉天龍走入葉衛國的臥室，雖然是在幽暗深謐地房間之內，但他仍然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葉衛國挺拔的身軀，像是一把長刀，屹立在葉天龍的視野。
他站在角落一排相框前面，那裡擺著十幾張照片，他揹負雙手，目光銳利地審視著照片中人。
在葉衛國的左手邊，是一個高大的書架，上面什麼書都有，《富國論》《論語》，《金剛經》等。
書籍全用雕花玻璃掩著，隔絕著潮溼和灰塵，而玻璃上面被擦得乾乾淨淨，連一絲汙跡都找不出來。
而葉衛國整個人都在書架的陰影中，兩者好像融為一體，唯有眼睛的清亮，不受任何外物影響。
“天龍，你來了？”
聽到葉天龍的動靜，葉衛國神情一柔，聲音就像從門隙間透過的風一樣輕柔，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
葉天龍端著砂鍋走過去，隨後放在一張桌子上，輕笑著回道：
“最近天氣寒冷還下了雨，爺爺昨晚又耗費不少力氣，我擔心你餓了，所以熬了一鍋粥過來了。”
“胡蘿蔔小米粥，可以降低膽固醇，高血壓，還能健脾和暖胃。”
葉天龍笑著拿出一副碗筷：“爺爺看看合不合口味。”
“胡蘿蔔小米粥？”
葉衛國微微一愣，扭頭望著葉天龍一笑：“天龍，你還真是一個好孩子。”
“天隆是不是已經死了？”
老人聲音變得落寞：“孩子，你不用善意的謊言，我扛得住這些打擊。”
簡單一句，卻昭示他已經看穿了葉天龍的身份。
葉天龍眼皮一跳，隨後點點頭：“沒錯，他死了，為情自殺。”
葉衛國臉上劃過一抹悲痛，似乎揪心這個訊息的確認，接著他又努力恢復平靜，目光落在相框一嘆：
“看來當年的十品大師沒有騙我，我這個人註定要孤苦百年。”
“七十年前，我被迫丟下明江的妻兒來到臺城，以後再尋蹤跡已是妻死子失。”
“失蹤的大兒子，找了足足十年都沒有訊息，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五十年前，我痛失難產死去的第二個妻子，獨自撫養二兒子長大成人。”
“三個月前，二兒子二兒媳雙雙遭遇車禍死去。”
“沒想到，今天連唯一孫子也為情自殺……”
第2354章 葉家一分子
聽到葉衛國這一番話，葉天龍微微訝然，這才知道老人曾在明江有過妻兒，只可惜最終天各一方。
他還驚訝十品大師跟葉衛國認識。
看到葉衛國神情黯然，葉天龍輕聲寬慰一句：“老爺子，事情都過去了，別想太多了，要往前看。”
“我都九十九歲了，再過一個星期，一百歲了，還有什麼往前看？”
葉衛國發出一陣爽朗笑聲，臉上散掉了那一抹悽苦：“我這種年紀，往後回味比往前看要有意思。”
“回頭，有九十九年的過去咀嚼；往前，我只能看到今天，明天不敢憧憬，因為說不準就掛了。”
葉衛國轉身走向葉天龍：“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得對，不要想太多了。”
葉天龍一笑：“沒錯，正如老爺子你所說，明天都有點渺茫了，又何必糾結過去，活好當下為真。”
“是啊，我不該這麼悽然的。”
葉衛國揮手一拍葉天龍的肩膀：“我也常常告訴自己，寵辱不驚，生死隨意。”
“從我記事起，差不多一百年的時光裡，我見過太多悲歡離合，見過太多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甚至經歷國破山河在的歷史。”
他眼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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