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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一臉焦急,朝薛向近前挪了挪,急切道,“知道你老兄心裡不好受,可也別衝我呀,這風涼話說的。聽我給你分析,老謝這所謂妙計,擺明是奔你老兄來的,宏觀司提副司,最有希望的是三個副廳級處長,戰略研究處和調控分析處,是老謝直管,趙處、孫處皆在老謝手下工作多年,先論感情分,老謝就超過你多多;至於你手下那個改革協調處的曹處長,更是老謝的鐵桿,我這麼說,薛司你該明白了吧。”
“按照老謝的打算,提一個副司,左右都是他碗裡的菜,你老兄可就險惡了。不過,喚作是我來插這一槓子,局面自然徹底改觀,老謝和你薛司,誰近誰遠,兄弟我還是拎得清的。”
薛向道,“老兄替我考慮,我是萬分感謝,我自然希望將來和你老兄搭班子,可我在宏觀司是既不當家,又不做主,不瞞你說,你老兄不來,我連要提副司的訊息也不得知曉,由此可見,我在宏觀司是個什麼地位,你老兄找我襄助,怕是尋錯人了吧。”
張無忌神秘一笑,說道,“薛司,我找你自有找你的道理,這樣吧,倘使你幫得上我,關鍵時刻,你薛司動動嘴皮子就成,若使真幫不上,我張某人也絕無怨言,你看這樣可好?”
話說到這份上,薛向自是除了應承,別無他路,至少場面上,得遮應得過。
送走心滿意足的張無忌,薛老三翻閱起了上面下發的,耗時數年,中樞的七五規劃終於編纂成功了。
將編篡一詞用在如此煌煌規正的檔案上,無論如何顯得有些輕佻,顯然,薛向對這份綱要很是不以為然。
的確,在薛向看來,這份綱要和歷史上的那份並無差別,也是史上頭一次將市場引入了規劃,從共和國經濟史的角度看,無疑有著劃時代的進步意義。
可實際上,第七個五年計劃,宏觀經濟從一開始就走向了岔道,這點薛向從博廣主任拍板放開海天肉聯廠的計劃外供應,就嗅到了不好的味道。
新形勢下,高階幹部對市場這個新的經濟要素,認識也是十分薄弱的,很難判斷市場的威力幾何,只是在改開的大背景下,積極地在向著市場邁進。
卻根本不瞭解,市場這個調皮的孩子,貪玩起來,是要發燒的。
事實證明,第七個五年計劃,前一個關鍵詞是“過熱”,後一個關鍵詞便是“調整”。
從宏觀經濟層面講,這是為熟悉市場這個社會主義經濟大家庭新成員埋單的五年。
合上檔案,薛向嘆息一聲,心緒頗為複雜,既為自己無力迴天,無法撥動歷史的巨輪憑生無力之感,又想世上哪有一蹴而就之事,曲折的道路未嘗不孕育著先進的經驗,無舍哪有得。
正感慨萬千,叮鈴鈴,桌上的電話響了,薛向接起來,報了名姓,聽筒裡傳來道熟悉的男中音。
“薛司長,你好啊,我是老喬!”
來電的正是高教司的喬司長。
“是喬司長啊,你好你好,有何指示。”
這會兒已近下班的鐘點,按薛向賴不住寂寞的脾氣,這個鐘點兒,早沒影兒了,遲遲未離開,等得便是那邊的電話。
老丈人的事,到現在還沒個說法,這怎麼能行?
薛向不信那邊能繃得住,果不其然,臨近關口,那邊繃不住了。
喬司長道,“薛司,您這是罵我呢,指示哪裡敢當,我就是想問問,今天的這個事兒,您是怎麼個章程,我好配合啊!”
薛向道,“我沒什麼意見,一切等候京大校黨委紀檢委的調查結果,喬司長,我也就是多餘關心,你是高教司的領導,這件事你完全可以直接聯絡京大,不必問我的意見。”
滴水不漏!
喬司長有些牙疼,暗裡,幾乎要將方明高罵翻,今次的事兒,弄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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