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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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暗，夜宴之處篝火已燃，那酉時便要敲響的銅鑼旁站著一個拿著鑼錘的侍衛，只待有事一至便敲響銅鑼示意今日之獵落下幕去。

戚容珩二人的席位依舊還是空在那兒，華明淵並不關注司徒衡來了還是沒來，只是偶爾向宴辭清旁邊的空位看上一眼，手中晃著快見了底的杯盞，神色幽幽讓人看不清在想些什麼。

“莫要擔心，不管是他還是我，你這秋獵圖都跑不了了。”遲昂謙神色淡淡看著遲紜道。

說是在說秋獵圖，但遲紜知曉他還是在寬慰自己，便勉強一笑，“我信他，自也是信你的。”

話是這麼說，但她面上神情已然出賣了她內心的擔憂，遲昂謙也是無從安撫，便也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不多時銅鑼之旁的小几上的香只差那麼一會兒便要燃盡，那敲鑼的侍衛往全榮那方看了一眼，全榮點了點頭示意一切照舊，那侍衛便抱了一拳轉回頭來盯著那香，只待落盡便敲響銅鑼宣告。

底下私語之聲更甚，亦有各樣神情，疑惑的，諷刺的，暗笑的，當然還有擔心的，遲紜和沈辰昭都看著外方眉心微蹙，平日都是不易展露情緒之人，這會兒便也是顧不上了。

香將燃盡，敲鑼的侍衛高舉鑼錘，最後一簇香灰即將落下，鑼錘眼見便要捱上那銅鑼，眾人中有人唏噓，也是萬沒想到這般今年竟是這般結果，華明淵將手中杯盞握的有些緊，面上隱隱有些自得快意之色。

就在以為塵埃已經落定之時，卻聽得有馬蹄落地之聲震震而來，霎時間所有人都向外看去，華明淵的手一瞬收緊，隨眾人目光而去，隨後目中便漫上了些凌厲來，周身亦是凝上了些冷意，讓一旁的寧如姒都屏了屏氣。

不過片刻馬蹄聲便愈來愈近，那一行人由暗及明而來，直至在禁軍把守處才勒馬而下直向華明淵而去，在他們行來之時，那鑼聲也恰時響起。

“向陛下請罪，臣回來遲了。”

戚容珩和司徒衡二人行至階下後單膝而跪請罪，遲紜和沈辰昭二人自看見他們回來面上便鬆了許多，這會兒已然神色如常，永毅侯身後的高錦亦是眼眸晶亮看著戚容珩，若不是此時帝王在怕是就已經跑過去噓寒問暖了。

座上的華明淵自看著戚容珩安然無恙一步步走來胸中便已是萬般波瀾起伏，此刻再看著他中氣十足的請罪，更是一口氣差點哽在心口，一旁的寧如姒假裝沒發覺一般識時務的不開言。

好一會兒，華明淵才稍稍扯起些笑來道，“先平身，可是被什麼耽擱住了？”

這句問話顯然是在試探，戚容珩二人起了身後司徒衡有眼力見的稍退後了一步，戚容珩斂去眸中尚從刀兵中走出的狠厲後看向華明淵，“本是該早早出山，但臣和司徒大人偏巧看著一隻鹿，這幾年來都未有哪位大人獵得一鹿，臣想著此該是吉兆，便和司徒大人去給擒了回來獻給陛下。”

“哦，竟有此事？快快呈來。”華明淵狀似新奇的道，但此刻他想見的並不是鹿，而是明恆，但顯然他現在還得應付著戚容珩的。

得了話戚容珩應下，不過多時便見得有兵卒推了一個木牢前來，裡頭正是一隻長角鹿，它那雙眼睛裡澄澈分明不染雜質，好奇的看著周遭的一切，卻唯獨在看向華明淵時瑟縮到了一角，但稍看的仔細些的話就可見這鹿不見顫抖不見心口起伏不定，所以不是怕不是懼，而是明明顯顯的避躲。

有了明熒星之言在前，這般的一幕看在眾臣的眼裡便是別有一番意味，華明淵對這鹿本身就無有什麼興趣，現下見它如此做派，心下一滯雙目一橫便要發怒。

這會兒寧如姒恰時的嬌笑了一聲道，“陛下，這鹿兒倒是有靈性，竟是知曉陛下是真龍之身是九五至尊，還會害怕得躲到了一邊去！”

此話一出底下眾人便皆出聲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