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如君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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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閣中沒有什麼事是戚容珩所不知曉的，逾塵去見遲紜他當然也知道，不過這回卻是連自己師父都不敢再去問一句了。

他怕知道遲紜最後的答案是要離開，但也怕她選擇留下，前者是因他自己的私心，後者是怕遲紜有此私心，所有矛盾的節點都是在於他既想要遲紜安然無恙又想要她能在自己身邊，但於現在而言完全是相悖的，所以在他自己未下定決心不再動搖的時候不會去問，不會去見，可有情之人又怎可能耐得住能見而不見呢？

晚間夕雲閣的書房便出現了戚容珩的身影，之前好些日子他都是隻待在夕雲閣外或者是尚書府外，現下卻也不知是為何了。

書房並未亮燈，但習武之人藉著外頭的月色尚且能看清一些，戚容珩也未有什麼動靜，只坐在了書案後看著案上規整的文房四寶捋著思緒，一時間靜的只能聽見男子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但不過多時便聽及有上樓的腳步聲和女子說話的聲音傳來，戚容珩一瞬便從思緒中脫離人也起身隱到了書架後的黑暗中，不過片刻腳步聲便到了書房門前，聽著聲音有兩人。

門口是起興來書房打發時間的遲紜和陪著來的芷畫，白日裡跟逾塵見過面後遲紜一整日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今日的賬也只看了一半，到了晚間卻是毫無睡意，便想著乾脆來書房靜靜心再去睡的好，芷畫自是擔心自家小姐身子勸一勸的。

“已經這麼晚了小姐就別忙了吧？”

遲紜聞言輕搖了搖頭，“無礙，左右也無睡意，便待會兒再下去。”

見此芷畫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便用未拿著燭燈的手去推開了書房的門，當即便要邁步入內先去將書房內的燭燈都點亮，卻是被遲紜忽而握住了手臂，一時間有些疑惑的回頭，“小姐？”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遲紜抬眼往有些黑的書房看了一眼，隨後輕笑了一笑將芷畫手中的燭燈接了過來。

芷畫一時更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模樣，遲紜見了便輕拍了拍她的頭寬慰道，“自己家裡有什麼好怕的，下去吧。”

這會兒芷畫才點了點頭，卻還是一步三回頭的下樓去了，遲紜見著她走遠這才邁步入了書房又將門合上才轉身先去點亮了門邊的兩盞燈，瞬時書房內便亮堂了些，點了這兩盞遲紜又接著去將几上和書案上的燭燈都點了起來，之後才放下手中的燈走到了書架前隨意拿了一冊書到書案後坐下翻看，書房中便又再次靜了下來。

書冊翻了那麼四五頁後遲紜忽而看向了案上搖曳的燭火輕道，“出來吧，小國公爺。”

一直隱在暗處未出聲的戚容珩心下猛然一震，呼吸也亂了兩拍，最後還是邁步走出了黑暗，而也是出來後才發現離他不遠處也有一盞燈，遲紜卻是沒來點亮，看來是一開始就發現他在此了。

遲紜也確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戚容珩來了，她不是習武之人聽不到感知不到屋中有沒有人，何況戚容珩定是放輕呼吸許多的，但她就是知道他來了，說不清為什麼，所以她讓芷畫先下去，卻沒想到這人這麼耐得住性子，長夜漫漫她可不想在這坐上一夜便只能先戳破了。

聽著身後動靜遲紜側頭看去，男子面龐好似清減了些許，眉目間也多了許多的憂緒，遲紜心中忽而有些難過了。

白日裡她對逾塵說的好似極有主張，自己好像也對以後打算的很好，但現在見到了戚容珩才發現她走後那段不知歸期的日子該是會有多難熬啊，先不說戚容珩會有多難過，她自己想想也覺得心中發緊。

遲紜放下手中的小爐起身走到了戚容珩面前，抬手撫上了他的面頰後眼中晶亮柔柔一笑，“小國公爺耐心真好，小女子若不說這一聲小國公爺可是要在那待上一夜？”

面前的女子笑的太過美好，但那目中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