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密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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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明處是無有動靜，但暗處就不知藏了有多少的動作，京中百姓總覺現在四處不安，總覺好似風雨將來……

天終有明的時候，今日的天不甚好，一早便陰沉沉的像是要有雨，天初亮時分長街之上便有行人來往，亦有經過悅仙樓的行人慣常往裡打量，看是一如既往的看，今日卻是瞧出些不對勁來。

往常的悅仙樓雖說這個時候慣是安靜著，但還是能見得有一二偷歡的人從那大門饜足而出，也偶能見得裡頭的姑娘夥計送客出來，那門口的大紅燈籠也是要燃到辰時才會熄下。

但今日非但無人出入，那燈籠也像是熄了許久的模樣，而那道門亦是虛掩著並未關實，那平日裡高懸的匾額也不知何時被取下隨意擱置到了門邊立著，要說前幾個不尋常還能尋著由頭，這匾額可不是隨意能摘的。

一人接一人而過，皆是心中好奇隨後再竊竊私語著走開，不知幾時忽然起了風將那虛掩的門推開了去，一人恰好從門口而過，只一瞥便瞥見了裡頭除了依舊高懸隨風飄動的紅紗簾之外空無一物……

不過半日，闔京上下便傳遍，說那屹立盛京城幾年不倒的悅仙樓一夜人去樓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聖還是為了達成什麼目的，左右傳開來有人喜有人嘆，喜的自是那些個紅樓楚館和各家夫人，嘆的自是那些酒色之徒。

訊息傳到尚書府時遲紜恰好在用午飯，芷棋方從茗雲館回來順道便將此事一併複述了，遲紜聽了後倒是停了停筷著，之後又用了些吃食後收拾妥當坐回了小几旁，遲昂傑和遲昂謙這時候也趕著第一盞茶到了夕雲閣。

兩人先是問過遲紜的身子，又關切幾句後遲昂傑便試探的道，“可聽到外面的事了？”

雖未言明，但想來他說的就是悅仙樓一事，該也是顧忌著遲紜是閨閣女子不好直言那等子地方，卻是不知遲紜不但去過還在裡頭住過，見過的怕是比他二人加起來還要多。

“既然已經挑明，那像這般顯而易見之處便是要撤去了，不奇怪。”遲紜說著將續了茶的杯盞擱到二人面前，神情毫無波瀾。

遲昂傑聞言端起杯盞搖了搖頭，“倒是可惜了。”說罷便抿了口茶，隨後便發覺今日的茶比之前要清苦一些，輕蹙了蹙眉又抿了一口後便擱下了。

這句可惜自是不像那些個男子一樣嘆息美人不再，只是覺著這般魚龍混雜的地方最適合探聽訊息，沒了悅仙樓於戚容珩來說自是一大損失，但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日後帝王插手進來那兒的人指不定命都保不住，而戚容珩不會讓自己的人損失在這本可以預料的事上。

此事不宜多談，此話過後幾人也未再提及，遲昂傑算了算日子又看了看遲紜現在雖看著好些但還是不如之前神采的模樣，道，“過不久便是父親壽辰，你這身子還是莫要操勞了，還是讓祖母盯著些吧。”

管家本就不易，如今還要加著操辦壽辰一事，換做好好的人來也會覺得煩勞，更何況遲紜這身子骨，遲昂傑還真是擔心。

卻哪知遲紜只是緩緩搖了搖頭，“秋獮之前便已經安排得差不多，這些日子只需核查一些支零細末的小事，芷琴芷書足以，就不去給祖母添辛苦了。”

她也慶幸自己提早做了準備，不然憑現在這幅身子還真是不好說，她的話也沒錯，芷琴和芷書二人管著那些事已是足夠，要說起來老夫人年紀大了現在的身子還沒她好，到時若是老夫人也累倒了可就會讓旁人得宜了……

此般一說遲昂傑也再沒什麼好說的，之後和遲昂謙二人也一直撿著朝中瑣事講，遲紜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偶爾給兩句建議，二人自然聽之，三人說話半個時辰都沒有，就見芷棋忽而匆匆走了進來，看了那二人一眼後又看著遲紜欲言又止。

“說罷。”遲紜一邊給二人續茶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