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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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茗雲館外分別之後，遲紜和戚容珩二人竟又是好長時間未再見面，原因也簡單，戚容珩重傷的訊息傳了出去，為避風頭戚容珩便儘可能的待在府中，自也不會往遲紜這兒跑給她惹禍端了。

可戚容珩在府裡也沒遲紜想的那麼清閒，每日裡國公府都有人登門探訪，雖然無一例外的給拒了回去，但有些人卻是攔都攔不住，比如被華明淵派來“探望”病情的諸位皇子，又比如華明淵自己。

自己兒子和眼線的話華明淵雖信，卻也只信了七成，不親眼看看他是不會真的放心下來，一日晚上便微服出宮來了國公府，但好巧不巧的被太醫告知戚容珩又“高熱”“昏睡”了過去。

直至華明淵親眼看見小太醫給戚容珩手臂上的傷換最後一處藥，親眼看見戚容珩上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包紮了不少處，親眼看見戚容珩的臉色蒼白如紙，親眼看見一旁跪在地上的雲朗黯然神傷……看見了自己想看見的一切，華明淵才放心離去，末了還叮囑小太醫“仔細”照料。

他不知道那時跪在地上的雲朗是忍了千萬遍抽刀，他也不知那時雲朗搭在膝上緊攥的拳並不是為自家主子所不甘，而是為不能直截了當的滅了國公府的仇人所憤懣。

那夜之後國公府外的明衛被撤下來一半，一半是因為華明淵的自信而撤，一半是因為他的永久不散的疑心而留。

那日大殿之上戚容珩散漫卻暗藏著光的眼神，他這一輩子見過許多回這樣的眼神，那日他彷彿覺得戚鴻煊又回到了他面前，帶著心口的那支箭，帶著誓死不跪不公的驕傲。

華明淵是惶恐的，因為那一刻他覺得戚鴻煊比他更像一個帝王。

從國公府回去之後華明淵不顧自己的殘敗之軀將自己關在勤政殿內大醉了一番，守著的宮人只聽得見讓人寒意四起的大笑……

可讓華明淵沒想到的是，那明熒星的流言，竟然比上次更為猛烈，甚至連司天監的監正，都道了一句“命數至此，若不停，便難逃結局”，本是盡職盡責的勸誡，可最後監正大人卻捱了十鞭子，由此便也閉了嘴不再言語。

隔日就有聖旨降下，言“若再有傳言流走，執拔舌之刑”，硃紅字跡的告示貼滿了各處公示亭欄，見者皆是心下一顫，流言至此不前，可人心，卻散了。

本有更好的解決之法，比如立書一封無關痛癢的罪己詔，再開天壇親臨為民祈福，再不能簡單的事，可就因一時之怒造就了日後的禍端，得不償失。

這事傳到凌安宮時那人也只是笑了笑，順帶問候了一下監正大人的傷勢，不過片刻就喚了人去向回宮取藥的小太醫報信。

這一切之起便是劉幕對監正大人時不時的幾句引言，餘下的便是這主僕二人自由發揮，效果倒是還不錯，有些事待在後頭才安全一些，去做那個出頭的幹什麼呢……

此事過後不過一日遲紜就從雲四那得了戚容珩送來的訊息，說是華沅然的私軍已經到了離京城只有百里地的杳州城，那兒正是一年前華明淵交給華沅然管理的京邊重城，看這情況該是那兒的官員都被華沅然歸入了麾下，不然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上萬私軍放在那。

據齊宸傳來的訊息說華沅然打算在迎娶東榮公主之時舉事，那時他要去京外十里亭接迎曲丹瑜，城門大開之時便可直接率軍直搗皇宮。

聽起來倒是乾脆利落的很，可遲紜卻覺得華沅然此舉甚是可愛，畢竟被矇在鼓裡如此之久，身邊除了那幾個侍衛便無一人是自己的人，最後知曉結果時應該很是難過吧？她還從未見過有人能被牽著鼻子走那麼久都毫無察覺……

聽夠了這些了不得的大事，當然也得管管自家的小事，玉姨娘與神秘人會合的事茗雲館不過查了幾日便找有了眉目，不過這結果倒是讓遲紜終於吃了一回驚，這玉姨娘背後竟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