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尋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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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紜剛入祈天宮時就聽言說祈天宮上上任掌宮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人說其是得了機緣真有了神通去向了他們不知之地，也有人說其是練功失敗不知在何處歸了天元。

這一切在遲紜剛到得此之盛朝時便有了猜測，她覺得那位前掌宮是和她一樣的境況，所以上一世她尋遍盛朝各處只為了找到些蛛絲馬跡，但還是未果，這一世卻是不請自來，也不知老天爺是何緣故了……

面前是能勾起不少模糊記憶的大門，旁邊卻站著在此遇到的逾老，遲紜一陣一陣的恍惚，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哪裡。

“還站在門口作何？”

殿舍內傳來之前的蒼老聲音，逾老不自覺的把背挺直了一些，隨後看了一眼好似在發呆的遲紜，隨後朝著門內道，“老祖恕罪，徒孫和這丫頭這就進去。”

被兩人說話的聲音勉強拉回來一些的遲紜手指微微動了動，眸光從些許渙散重新聚集到了大門之上，逾老推開了門，邁前一步後又回頭看了看遲紜示意她快些進去，遲紜有些愣愣的點點頭邁腿跟上，卻發現這步子竟是異常的沉重。

剛剛她想了許多，想著今日若是得到了那不得已的結果她該要如何，在那一瞬她的心裡出現的是戚容珩的身影，上一世，這一世，恍惚中竟覺得若是不進這個門，是不是就不用去思考那麼多了……

但她不是遇事退縮的人，既是自己決定來了此，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現在的念頭無論如何變幻，她都記得自己還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不單是在此，不單是戚容珩。

心念所及至此，遲紜眼中愈發堅定，隨後便邁步入了門檻，而殿中的老者明顯在她邁進來的時候暗舒了一口氣。

入得殿中又是熟悉的佈置，殿中空曠非常，穹頂之下各方旋著四神獸，四周有碩大的夜明珠置於燈的籠罩內，正對著殿門之處便是一方雕繪著福壽萬代的白玉座。

白玉座上正坐著一位猜不透年歲的老者，一身暗紫的袍服，萬千白髮皆盤了一個矮髻，只簪了一支光潤的木釵，手中握著一根龍頭拐杵在地上，面色沉凝中又明顯帶著些不知名的喜悅，雖然她打扮無奇，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入殿之後逾老半聲都未吭，細看之下好似額上還有些濛濛的汗，身子繃得極其緊，遲紜只以為是逾老對這老者恭敬所致，卻不知這壓迫只是對她無用而已。

“丫頭，”上座的老者又開了口，卻無視了逾老，只看著遲紜問道，“你來此多久了？”

換做旁人都會覺得這老者是在問遲紜來了箐餘山多久，遲紜卻知道她問的是自己來了此盛朝有多久了，那一瞬心中的無所歸屬之感便消失了大半。

“不知您老問的是活著的時候，還是囊括了死後？”遲紜自嘲般的回問，活著的時候都尚且那麼久了，再加上死後的十八年怕是自己都快垂垂老矣了。

倒是不知她有此問，老者愣了一瞬後道，“便都算起來吧。”

遲紜笑了笑，“回您老的話，若是加上死後魂飄無處歸，弟子來此……怕是有三十五六年了。”

此話過後殿中安靜了片刻，連逾老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遲紜，兩人之間的對話他聽的似懂非懂，一肚子疑問卻也不敢冒昧去問，便也只能先憋著。

良久，座上老者才沉沉的嘆了口氣，“可憐的丫頭……”

遲紜並未接話，這可憐不可憐的也難斷定得很。

老者忽而起了身，隨後看向了逾老，“你先下去吧。”

“遵。”逾老拱手應聲，隨後目不斜視的轉身向外走，又將殿門帶上，卻是未曾走遠，而是在階下靜等稍後吩咐。

殿內二人遙遙對立，遲紜稍低著頭未曾直視上座，卻忽而聞及到了腳步聲和柺杖一下下拄在地上的聲音，老者走下那幾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