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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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橫起劍，冷眸看著面前的結界，冰涼的話語一字一句道：“誅天——滅！”

隨著他一記狠劈，結界再次被他劈出一道光芒，漫天的金玉滿堂映入眼簾！

縈繞在陸扶搖身前的那些焦黑乾屍像是早得到預兆一樣早早逃開，陸扶搖還沒發現個所以然來，她的屏障就被這金光斬碎，緊接著那金光就帶著勢如破竹的力量衝她襲來。

不過雲念下手有分寸，陸扶搖拔出流雲劍擋開了那道金光，同時被震的渾身發麻，所幸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但云念比她狀態差多了。

雲念先是心悸地看著陸扶搖，隨後泛著瑩白的臉龐上眉毛不禁蹙起，困惑而又薄怒地看著陸扶搖的模樣。

這裡的房間佈置跟離府一模一樣，再加上這大紅的喜字，交織的紅綢以及床上的“早生貴子”，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當初的大婚場景。

同時，陸扶搖還穿著刺目的嫁衣，此時端坐在床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著鼻頭的酸澀，慢慢揭開了陸扶搖的蓋頭。

女子的傾世容貌完全被展露出來。

不似平日裡的素雅，陸扶搖此刻帶著金黃張揚的鳳冠，頭髮全部梳起，皎潔明亮的臉上也布了粉，塗了鮮紅的口脂，在晃晃燭光的照耀下格外瑰麗。

這種妝容本不適合她的，但一看到她，雲念就想到了一個詞——明豔動人。

他的喉結幾不可見地滾動了一下，也許是房間有些溫熱，也許是蠟燭燃的太過，他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紅了。

“小念？你怎麼來了？”陸扶搖見是他就立刻收了劍，隨後就檢查他身上也沒有受傷，接著顯而易見的就看到了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寶劍。

誅天劍。

“你不要命了嗎？快扔開！”陸扶搖焦急地去奪他手裡的劍，劍是拿回來了，但與此同時雲唸的眼眶卻溼了：“你支開我，就是為了要跟他再次成親嗎？”

“不是這樣的。”陸扶搖愣了一下，飛速解釋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交易。”

“代價就是把你自己交出去嗎？”他雙目泛紅，一字一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左不過是一隻鬼罷了，你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究竟是另有所謀還是……心有不忍。

陸扶搖眼中光芒閃動，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那個男人已經很慘了，難道真的要殺了他才能解決這一切嗎？

一定要變成第二個陸扶搖嗎？

雲念見她猶豫了，心情愈加低落，彷彿一隻無精打采的幼犬，垂下了眼簾，喃喃道：“你可以憐憫他，也可以憐憫其他人，唯獨不肯憐憫自己，也看不上我。”

他幽怨低沉的話語流落在耳畔，一滴滴泛黑的血從傷口處再次湧出，因為誅天劍的緣故，他的傷已經沒辦法加速癒合了。

溼潤的睫毛微微顫動，宛若一雙待飛的蝴蝶，撲朔著細碎的光澤，本就白皙的臉龐在此刻看來更加脆弱，宛若玉石般光潤。

陸扶搖不得不承認，策劃組把他設計的太過美好了，他這張臉也足夠有誘惑性，單單看著他就足以讓人心嚮往之。

眼前的雲念跟回憶中那個襁褓中哭泣的小念不斷重合，那個從年幼就曾立下誓言要把殺父仇人斬於劍下的少年，此刻卻黯然失色地站在她面前。喉嚨彷彿有什麼東西哽住，陸扶搖突然不想隱瞞下去了，她不想讓他那麼傷心，不想讓他難過。

離顏陸玲是無辜的，那雲念何嘗也不是無辜呢？自己為什麼要救贖他人而將他拋棄？

這樣做一點都不公平。

最後，陸扶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與他靠的近了一點，嘗試伸手觸碰他那隻受了傷的手掌。

興許是疼痛，興許是陸扶搖的主動太過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