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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珠光芒暗淡了些許。

顧玄塵不敢放鬆,將恢復過來的幾道內力全部灌注進落塵劍。

慧海仰望著山巔,對惠能悠悠長嘆:“其實了空在紅塵歷練時,貧僧一直都在跟著,師父怎麼可能放心下自己的徒弟。此番歷經紅塵,貧僧知道,了空,再也不可能出紅塵了。滾滾紅塵磨人心吶!”

慧海吃肉喝酒,他雖然破戒,可他的佛在心中。那群和尚不破戒,但他們心中沒有佛。

惠能沉吟了許久:“師弟,你後悔嗎?”

慧海呵呵道:“後悔,後悔沒有親自上山阻止那群道貌岸然的和尚。那是貧僧的徒弟,憑什麼要變成他們賺取氣運的一個工具?要不是咱們倆的身份不方便出手,也不會讓顧小子去。那你呢,後悔嗎?貧僧可不認為顧玄塵會失敗,此番下來,佛門會失去一個二品,你不心痛嗎?”

惠能笑眯眯的,帶點炫耀的意味:“不就是二品嗎,我早就是了。貧僧百年行善積德,不就是突破二品的氣運嗎,早就夠了。只不過,一直在瞞著那群和尚罷了。”

慧海一時沉默了,他的師兄平時看起來笑眯眯的,但最黑心的就是他了。

不過,師兄突破二品了也好,道門有二品,大周江湖上也有二品,佛門在西域也需要一個鎮場子的人。

惠能方丈目光深遠,但他依舊看不到佛門的未來,他喃喃道:“慧海師弟,這麼久了,我佛門早就失去了原本存在的意義。或許,貧僧真的要下狠手替佛門清理一下糟粕了。”

萬陀山山巔之上,氣運龍捲緩緩旋轉,龍捲下的了空緊閉雙眼。

識海內,了空看著面前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和尚問道:“你是誰啊?我又是誰?”

小和尚低下頭,靦腆的回道:“貧僧叫了空。”

了空?了空!了空!這兩個字彷彿對他特別重要。

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他越是想,頭越疼。他掙扎著,痛苦的哀嚎著。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你叫了空,是一個和尚,是萬陀山的佛子,是真佛轉世,是要成佛的人。

他想起來了,可是什麼是佛啊?他又為什麼要成佛?

佛是什麼,他真的不知道啊!他雙手抱頭,卻沒有頭髮可以抓。

他瘋狂的喊著:“師父,貧僧,真的不懂啊,貧僧不懂啊!!”

就在這時,他彷彿聽到了一個聲音:“了空,給我醒來啊!”

了空怔在了原地,有毫無感情的聲音問道:“你選擇成佛嗎?”

了空思索著:“不,貧僧還有未曾了卻的人和事。”

這一刻,了空想到了太多,遊歷世間時,他幫助過的那些人,還有……很多很多。

他舍不下,忘不掉,也成就不了真佛。

就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才真正的看到了自己的本心。

了卻所有,五蘊皆空。退去迷茫,照見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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