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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璀璨綻放的歷史長河消散以後,雨停了。
這雨下的很急,去的也很快。就如林列敘的生命一樣,只為了最後一刻的璀璨綻放。
林列敘以身入歷史長河,在他生命最後編寫的那部史書,會世世代代的流傳下去。
許多年以後,當後世的人翻開史書,他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古時發生過什麼。
哦,原來在那麼多年前,大周發生過這樣的事。
離開文華閣以後,顧玄塵仰望著雲破光生的天空,耳邊有一個小孩子脆生生的問道:“爺爺,剛才我心底出現的聲音是什麼呀?”
剛才歷史長河籠罩的所有地方,所有人的心底都出現了那部史書上的內容。
老爺爺笑呵呵的說道:“你現在還小,不懂。等你長大,爺爺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顧玄塵舉目望去,心中思緒萬千:“林列敘,這一刻我才明白了,只有這些百姓才是真正的史書。史書從來都不是勝利者書寫的,史書自在人心。千秋之後,還會有人記得這裡發生的一切,還會有人記得,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做過的一切。”
顧玄塵看著突然趕到的大批驚龍衛人馬皺起眉頭,他向一旁的李墨染說道:“看來今天註定是不會太平了,你先回定國公府,我去一趟執刀人衙門。”
驚龍衛包圍住了文華閣,可那些大儒已經被帶入了牢獄,林列敘化作星辰,文華閣內已經空無一人。
當顧玄塵回到執刀人以後,才知道永興帝的旨意已經傳到了執刀人衙門。
永興帝下令後,整個執刀人飛速的開始運轉。
顧玄塵換上了自己在衙門放著的備用差服,跟著朱煥章一起執行公務去了。
牢獄門口,朱煥章出示了自己執刀人的令牌,都快懟到獄卒的臉上了。
那些獄卒不敢多說什麼,讓朱煥章和顧玄塵他們進去了。
進入牢獄以後,朱煥章和自己的下屬坐在了桌子前。
而顧玄塵則進入了牢獄的深處,那裡關押著張載道和文華閣的其他大儒。
來牢獄看望張載道他們,也是顧玄塵要來的。
朱煥章也沒什麼事,也就一起跟著來了。主要是朱煥章不想查案,在官場,這叫“混水摸魚”。
那些大儒在牢房裡端端正正的坐著,即使身處牢獄之中,他們也保持著自己的風骨。
顧玄塵見到張載道以後,千般情緒從心底湧起,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能化為一句:“張先生,林列敘走了。”
顧玄塵聲音有一些哽咽,那個第一次見面笑容和藹的胖子彷彿還在他的眼前。
如今,或許自己抬頭的時候,還能再看到他吧。
張載道愣了一下,雖然他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了。可這一切不都是文華閣的大儒們苦苦追尋的真相嗎?最後卻讓林列敘承擔下了所有。
張載道站起身來,幽幽長嘆:“所有大儒,起身送林太史令。”
張載道認真的揪掉了自己儒袍上沾上的茅草,朝著文華閣的方向站立:“一拜,送林太史令!”
“二拜,送林太史令!”
“三拜,送林太史令!”
三拜完畢,張載道鄭重道:“此三拜,願林列敘浩然正氣長存,願史家氣節長存,願林列敘……此去一路,萬載長存。”
何為史官?或許就是像林列敘那樣,一生錯過、悔恨過、怕過,到了最後,卻仍能幡然醒悟,原來自己的一生可以做這樣的結尾。
君不見,心似天高命螻蟻,朝生蜉蝣暮為死。願能命如螻蟻,願能終於璀璨。
顧玄塵鼻子一酸,喃喃道:“張先生,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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