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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子在。

在侯沐來之前，侯媽已經在病房裡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一天一夜。眼看著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侯爸這才把人勸了回去。

他和侯沐姨姨來頂替上。

靜悄悄的病房，消毒水的氣味充斥鼻腔, 潔白的床單蓋在慈祥的老頭身上。

可侯沐只想落淚。

除了眼圈發紅之外, 她腦海里一團亂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該做些什麼。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同樣失魂落魄的人, 跌跌撞撞地跑到病床面前, 悲痛開口。

「爺爺…」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陳辰。

沒想到陳辰動作還挺快，侯沐上飛機前才把他痛罵了一頓, 誰知道竟然在不久之後, 就又在醫院裡重逢。

只是現在，她外公還躺在病床上, 她爸和姨姨正悲傷欲絕，縱然是心中憤怒無比，侯沐也不會再開口斥罵。

不在這裡罵罷了。

侯沐勉強笑道：「出去聊聊？」

陳辰默不作聲，只是點頭。

見陳辰表態, 侯沐便率先站起身來, 悄無聲息地出了病房。而陳辰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大氣都不敢出。

走到消防通道之後，侯沐站定，陳辰也不再往前走。

他看著侯沐的背影，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誰料下一秒，臉上的劇痛就讓他回過神來——

侯沐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消防通道里迴蕩，而通道里唯二的兩人正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陳辰率先低頭：「姐…對不起…」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侯沐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 她心中憋悶，想著病床上躺著的外公，說出的聲音幾度哽咽。

陳辰的頭更低，「我沒想到…爺爺他身體這麼好…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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