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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恆秋失笑,摸著她的頭髮:「要超能力幹什麼?」
「我想穿越時空。」江蓁語不著調地說,「我想抱抱十四歲的你。」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季恆秋卻倏地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難道江蓁都知道了?他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地猜測。
早上的那段話是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他當時急於解釋,說完才感到後悔,同時又僥倖地想江蓁應該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畢竟這太戲劇化了,老天爺太會挖苦人。
季恆秋鬆開手,垂眸迴避江蓁的視線,不想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害怕看見的東西。
同情、憐憫、試圖理解和感同身受,他不想看到這些。
江蓁想去牽他,被季恆秋躲開。
「恆秋」她有些委屈地喊他。
季恆秋站起身往後退,問她:「你猜到了是不是?莫桉到底是為什麼死的。」
江蓁以沉默作為回答,她想上前去抱他,被季恆秋伸出一隻手攔住。
他突然的冷漠在江蓁的預料之外,她慌了,笨拙地提醒他:「你說好有什麼不開心都要和我說的。季恆秋,和我說是沒關係的,你的一切,好的壞的,都可以告訴我。」
「怎麼告訴你?」季恆秋壓著舌根反問。
他脫下上衣,指著布滿全身猙獰的疤,一字一句花了泣血的力氣:「我要怎麼告訴你,光是打留不下疤,那些淤青告到派出所根本不起作用,這些疤,是我自己用刀劃的。疼到麻木是什麼感覺你知道嗎?我一邊劃一邊想,命大活下來我就可以去驗傷,再報警把季雷送進監獄,要是這麼失血死掉,那更好,活著太累了。」
季恆秋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痛苦地低吼,把自己潰爛的傷口重新撕開,鮮血淋漓地捧給心愛之人看。
「我要怎麼告訴你,你在哀悼的人是我害死的,你放下花的位置原本是我的墓碑?」
「我要怎麼告訴你,陸夢說的沒錯,夏俊傑說的也沒錯,我就是一個陰暗的瘋子,我可以眼睛不眨地自虐,我流著我爸的血,我也會成為一個暴力狂。」
季恆秋的肩一點一點塌下去,最後無力地跪倒在地毯上,他嗓音喑啞,像是在自言自語:「一開始不說,是怕你像陸夢一樣對我避而遠之。可是後來你護著我,擋在我的面前,替我出氣,你對我那麼好,我更不敢說了。我怕你要我釋懷,怕你可憐我,怕你把我拉到光下。直視過去我做不到,太痛苦了,我只會逃避。我只要你愛我,愛我就可以了,把我當作一個正常人一樣愛我。」
「我只是想要這樣。」
江蓁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反覆做了好幾遍才壓住心頭的刺痛。
季恆秋往自己身上扎刀,疼的是兩個人。
她伸出手想去碰他,舉到一半又收回。
季恆秋在發抖。
他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
「季恆秋,你高看我了。」江蓁輕輕啟唇,語氣平靜而肯定,「我不是天使,我沒那麼偉大。」
季恆秋緩緩抬起頭,江蓁穿著優雅禮服,精心打扮過後明艷動人,她跪在他的身前,像是墜落人間的玫瑰,是熱烈的火焰,是浪漫的星辰,是明亮的燭光。
她是季恆秋所能想像的一切美好的代名詞。
字斟句酌的是詩歌,真正的情話不需要編排,江蓁說的就是心裡想的:「我不是來拯救你的,我沒有任務、沒有責任,喜歡你所以才靠近你,愛你所以才和你在一起。你想在光下我給你遮太陽,你喜歡雨天我們就躲在家裡不出門。累了和我擁抱,煩惱和我接吻,難過的時候和我做|愛。怪物也好正常人也好,我們都要相愛,我們要愛很多年。」
江蓁捧著季恆秋的臉,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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