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賽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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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混亂。

以嵐為風暴中心的龍捲暴風，攜帶著被磨損地面的無盡黃沙，在空中肆虐。

即便在直徑只有三百米的、還是室內空曠區域，它也以一副能夠席捲走這裡的一切一般的駭人氣勢。

好在在防護罩和競技場本身的堅固性下，觀眾席沒有多少的影響，只是顯得有些嚇人、讓人不敢靠近。

秩序委員已經成圈站在觀眾席第一排前，準備應付可能的突發事件。

蘇萊也不再平靜地坐著了，以防可能出現的二次暴走，她開始警戒起來。

小雪已經離開觀眾席上，蕾娜妮娜則是相互依偎著。

由於風沙不能確認內部的情況，因此實際上比賽還沒有結束。

八重在看到嵐爆發擊飛背後的蒼夜後，就立馬趕向了競技區內。

他現在看到站在風暴中心的嵐低頭，似乎沉浸於什麼裡，毫無反應。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暴走了。

但八重還看到做著拔刀架勢，不知為何能站在他面前的蒼夜！

蒼夜胸口全被黑血浸透的滲人樣子，雖然也是一副無神的樣子，卻依舊把手放在刀柄之上。

無論如何，現在都得阻止他們！——八重想到，而當他正準備出手時…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注意到，蒼夜的刀，正在緩緩出竅。

……

物部嵐躺在秩序委員休息室的醫用床上，經過學院醫師的檢查，他除了過度使用異能意外，並無大礙。

而蒼夜，則是失血過度的休克。

還好蓮和掃羅兩位教師因為異能課就在競技場，他得到了掃羅的治療，現在已經在醫務室休息。

雖然出血量看著有些恐怖，但是據掃羅所說，因為蒼夜本身過硬的身體素質，估計下週的課、都能正常上。

然而現在的嵐，並沒有餘力去思考蒼夜的事。他抱著頭，臉上浮現著複雜的神色。

嵐剛剛差點因為要輸給蒼夜而使出了全力。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到那種地步，差點給蒼夜造成重傷、甚至……

嵐那時一心沉浸在自己不能輸的執念之中，甚至忘記了收手，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反擊之後，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怒火與回憶之中。

但是最令他難以釋懷的，是最後，蒼夜居然帶著那樣的傷勢、在那樣的風暴中，還能站在自己面前。

那雙眼睛空洞地望著自己，一瞬間無論是憤怒還是鬥志，都彷彿被吸走。

不可能！他怎麼會還能站著！？嵐那時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然後他從蒼夜那雙眼中察覺到了他要幹什麼，卻能眼睜睜地看著蒼夜向自己揮刀。

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

明明蒼夜就在眼前，嵐卻連蒼夜什麼時候開始拔刀，什麼時候出手的都察覺不到。

他只能感覺到蒼夜盯著自己的脖子，而刀刃不知在何時就會砍下自己的頭顱。

——即便嵐記得那把武器並沒有開鋒。

最後，還是八重出手，將嵐擊飛，救了他一命。

而現在，他的神色中、早已沒有了憤怒，而是自我否定、懷疑，以及不自然的、自嘲的笑。

……

另一邊在中高等部的醫務室裡，蒼夜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管輸著液，像是睡著了一樣躺著，呼吸均勻。

而小雪坐在旁邊，雖然手上拿著一本書，卻根本沒有心思看，擔心地守望著蒼夜。

剛剛他跑到競技區時，只看到倒在地上的嵐，過來處理的八重。

以及即便暈了過去也依舊緊緊地持著刀的蒼夜。

她什麼忙都沒有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