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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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黎明也就僅僅幾個小時，很快就到來了。

在奔跑回消防小隊時候，張三已經見過了不少打架的場面，每一個都是那麼的鮮血淋淋，在這往日不留一點灰塵的大道上，此刻除了血漬斷肢，就是衣服碎片。

張三沒有仇敵，只需要躲開那些不長眼睛的攻擊就行，誤傷的也不在少數，往常的這種情況，看管者早就提著武器來了，而現在，生死由命，整個聯隊裡，除了復仇和逃跑的，其他都早早躲進了宿舍裡，唏噓著現狀。

慘狀伴隨著哀嚎和求饒，在阿水這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消防隊本就因為阿水提議建立的小隊伍，再次這麼久，竟然也有解散的一天，阿瓶沒有說話，躺在那個日常的床板上，拿著一個老式的翻蓋金屬打火機，不停的開啟，合上，火花在空中閃爍又熄滅，只留下殘餘的煤油味道，彰顯著這個打火機曾經的奢侈。

阿水安靜的整理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大部分都帶不走，也無非是將東西委託給別人，或者直接銷燬，看著昔日熟悉的東西，阿水的嘴唇不停的說著什麼，只是沒有聲音。

張三的到來並沒有打破這個氛圍，一路上的話語在這裡沒有了表達，從消防的認知到現在的實習上崗，阿水手把手的教外，還給張三一種哥哥一樣的保護，使他沒有在這裡被欺負，哪怕小小的跑腿的任務都沒有，除了阿瓶佈置的懶任務。

“隊長，那個！”張三突然想哭，這是第二次有人能讓自己這麼有所依賴，時光依舊很短暫，不過溫馨的畫面都那麼容易定格，只是沒有多餘的能力去延長片刻。

“堅強點，張三，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不能隨便那麼掉眼淚了，何況我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好，別忘了，我也是個地下拳手，這個時代，不要因為別人真的對你好了幾天就真的相信，可能那些人也和我一樣，是裝出來的呢？”這話不知道想了多久，說的那麼流暢，手下的活一定都沒有放下。

“你不是的！”

“如果不是，那我又如何被推薦到了前線呢？難道就靠我那一把水槍的心靈力？錯了，是我夠狠，只是在這裡我無法表現罷了。”阿水竟然有兇狠的話語說話了，如果別人在這，絕對要驚到掉牙。

“張三，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後的路怎麼走，該怎麼走，要怎麼走，得想清楚了，找你親人確是是個無法避開的方向，但是這個社會，不是親情就簡單連線的，想好了就走吧，也不枉我算當過你隊長一回。”

張三沒有反應，或者說資訊太亂，根本無法反應。

幫他做反應的，是隊長心靈力一揮手的推出去，然後關門。

“你這樣做有必要嗎？”阿瓶對於這個演技拙劣的傢伙絲毫不留情的吐槽，哪怕這是分別。

“沒辦法，總不能一直這麼耗著，再說了，小小年紀不要太依賴人，不要太相信感情也是好的，不算有個溫暖區域，也算不落下個敵人太多吧。”

“謬論，難道說你樹敵也是因為感情？”阿瓶一直對於阿水為何成為地下拳手感興趣，如此溫儒爾雅的內向之人，竟然投入了地下拳手這個行業。

“你想啥就是啥吧，反正我不解釋，也不去闡明，就讓你貓爪撓著吧。不過我這次走了，你能控制住嗎？”

“不知道，最近病發小了不少，不不過沒有束縛偶爾還是有所出格，好在在別人那裡算個懶散，起碼張三這單純的能直觀感受就行，至於別人，就算反差大也可以掩蓋掉。不過別說，你當初選這個孩子，給我感覺還真的有時候難琢磨，有時候看他眼睛，該怎麼說呢？”

“就像掉進了深坑那種。”阿水也停下手上的活，皺了眉頭。

“對對對，而且我在他身邊使用心靈力比平常費勁，不過也就是如此反而反向鍛鍊了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