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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初冬。

我走在已經走了七年的高村七橋公社通往太陽升第一生產隊的大圍埂上。

沒有農人,也沒有莊稼。只有一望無垠的待耕的黑色土地,只有此時,方能看清它裸露的身體,正如此刻看清一個人真正的面目,噁心和心悸油然而生。

一陣陣無規律的風吹動著落葉,推著我走下大圍埂。

天空暗暗的,混沌且沆滯。那個年代沒有水泥地,用泥巴壘成的大圍,在乾燥的季節裡,風揚起的灰塵卷著沙粒瀰漫在混濁的了空氣之中。

又聞到了陣陣豬糞的味道。村口打麥場上,落葉漫捲過去,在戴著大大的三角草帽的麥垛處,打著旋兒,再猛的升騰到空中,「呼啦」一下,迅速彌散開來了。

一個身影,在晨霧中漸漸清晰起來。

又是她!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佇立在村口,守望著屬於她的,卻早已封存的晴空。

衣服凌亂,披著的枯燥的長髮上,插著野花。她是一個笑容滿面,身材窈窕的20歲左右的女子。

「蓉蓉,回家吧!」在村口挑水的葛嫂對著她喊道,聲音中夾雜著同情與淒涼。

蓉蓉的眼睛看著地上,傻傻地笑著。

她是一個回鄉知青,和村裡的一個男青年貴生相愛兩年後,貴生當兵走了,據說在部隊又提了幹。家裡人覺得蓉蓉幹農活不如當地的女孩,工分掙得少,加上回城遙遙無期,便堅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一天,年輕的軍官貴生回鄉探親,蓉蓉找到他,他冷冷的,沒有招呼蓉蓉進門。離開村子的時候,蓉蓉看著他的漸漸消失的背影,心碎了,精神失常了。從此她每天花枝招展、笑容燦爛地站在村口,開始了無望的等候。村民們說她得的是花焦瘋。

「能治好嗎?」我問。「只有她男人和她在一起,就好了!」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也碎了。

從15歲到22歲,我在農村整整七個年頭了。我的命運有了轉機,公社推薦我參加了工作隊,並且連續兩年被推薦上大學,本以為上大學沒問題了,可是年年都因為「人民來信」被刷了下來,原因是在農村參加勞動的時間太少,面板白,一看就知道「缺乏勞動鍛鍊」。其實誰不知道,在農村已經七個年頭,上大學是唯一的出路,誰不想透過這條路,就此改變自己不幸的命運啊。

今年是第三年了,我已經拿到了最後的通牒,這是最後一年推薦了。

今年我能走成嗎?我能透過上大學回家嗎?

夜晚,我坐在床邊。風把油燈吹得忽閃忽閃的。沒有玻璃的窗戶下是灶臺,距離我的床鋪只有2米。

睡不著,聽著風的嗚咽。

不知何時,一片黑暗籠罩了我,伸手不見五指。我摸索到灶臺去找火柴。

一陣風從灶臺上的窗戶,其實就是一個窟窿鑽了進來。我趕緊退到床邊,坐在那兒,聽外面的風在村落裡穿梭時發出的一陣一陣的,由大變小,又由小變大,哨子般凌厲的聲音。

下雨了。

坐在床邊的左膝,感覺到了一滴一滴的冰涼,那是屋頂上漏下來的雨水。我習慣地跑到灶臺邊,拿著臉盆和三個碗,放在床的兩邊,等到碗裡的水滿了,再倒在洗腳盆裡,端出門,倒完,繼續接。

一夜無眠。

身上又開始奇癢無比!全身的瘙癢,寸膚不留地起泡、化膿、潰爛。每天睡覺不能脫衣服;上廁所時,褲子在腰間連皮帶血地往下拉,我連哭帶哼的悲劇不可倖免。就因為這個原因,我不可能連續在農村堅持很多天。每次不到一個月,就得回南京治療近一個月,沒有痊癒,帶著遍體鱗傷,再回農。周而復始,年復一年,全身都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經歷過多少個這樣的雨夜,以致後來的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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