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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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

整整兩年！

為什麼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在妹妹被抓走後失蹤了，為什麼媽媽那邊一點反應沒有？

按道理來說，妹妹失蹤，秦飄飄身為媽媽第一時間來顧北、顧天龍這邊的家找才對，可兩年裡，顧北連秦飄飄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等他找過去的時候，反而搬走了！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妹妹的死活！

“哥哥……你，你為什麼，為什麼也會到這個地方？為什麼，為什麼啊！”顧雪琳那稚嫩且冰冷的臉龐瞬間崩潰，在顧北的懷中泣不成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無助崩潰的妹妹，以及其身邊的累累屍骨，顧北心中難受至極，只能一個勁的自責低語。

他一下明白了，顧雪琳這兩年都經歷了什麼，吃的什麼，那都是人吃人，血淋淋的野獸法則啊！

原本都已經快變成一個野獸了，偏偏這時候親哥哥出現了，還被看見了她這個模樣，換做顧北，顧北也會崩潰，就如當初他在橋洞底下一樣，顧雪琳與顧北很像，都十分的要強！

他們把唯一的光都給了彼此。

但陷入黑暗後，卻也是這束光令其崩潰的最快！

顧北緊緊的抱著妹妹，此刻腦子裡胡思亂想，心中的恨意填滿了心間，恨秦飄飄，恨顧天龍，恨所有人，恨世界不公，恨天道不平！

如果不相愛，為何要結婚，為何要生他們出來？

這又有什麼意義？

顧北的思緒如海如浪，不斷拍擊他那脆弱且堅毅的心靈，如一塊巨大石頭，不斷褪去外殼後，剩下的便是最為堅不可摧的核心！

顧雪琳哭泣下，發現哥哥的髮絲竟開始不斷泛白，她由哭泣到哽咽，她此刻非常明白哥哥的痛苦，因為她的髮絲也是如此，一半白一半黑，就如她的心，一半死寂，一半麻木……

她從剛進來的無助到現在的殘忍，再到顧北的出現，她在這一刻，在顧北懷中彷彿變回了那個天真爛漫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可再也回不去了。

過往的殘酷回憶，不會隨著年歲而消減，只會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沉澱下來，越來越深。

“哥哥，你要哭就哭出來吧……”

“我不會哭，從此以後，我顧北不會再哭，也不能再哭，我會保護你，成功離開這個地方！”顧北搖了搖頭，帶著冷靜，嘶啞的低語。

“……”

看見顧北這樣，顧雪琳心裡很難受。

人啊，總想把最美好的一面給最親近的人展露出來，而最壞的一面，始終埋藏在內心最深處。

多少時候，多少事情，改變了多少人，變的面目全非，變的滿目瘡痍，變的比肩惡魔！

兄妹二人就這樣，互相靜靜的依偎在黑暗的角落裡，雖一言不發，卻又勝過千言萬語。

“咕嚕～”

這時顧北肚子餓的不爭氣發出了聲音。

“哥哥，給你吃……”

妹妹從懷裡拿出了一塊骯髒的饅頭遞給顧北，這一塊饅頭，與四周被吃幹抹淨的累累屍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這是她最後殘留的人性。

其實也是，她留下這一塊僵硬的饅頭，就是在時刻的提醒著自己，她還是個人，雖然她吃著人……

現在她將這一絲象徵人性的饅頭遞給了顧北。

顧北搖搖頭，伸手抓起旁邊一具屍體的內臟便塞進了嘴裡，任由顧雪琳不斷拉著他，不斷搖頭哭泣，“別……別吃這個，哥哥，別吃這個……”

“傻瓜，吃了又怎麼樣，我還是你哥，你也還是我妹，不是嗎？”顧北嘴裡一邊嚼覺著一邊笑道，嘴裡與臉上都沾滿了骯髒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