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移山大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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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法相出現在楊蓮的身後，如同在昏暗的妖魔氣氛中，背對眾生而行的佛陀。因為他的存在，眾生得以存續。而代價，是以自身為祭獻。

大誓願洞天的羅漢大千，已經將所有勢力謀劃講與楊蓮聽，如果楊蓮選擇放任西谷眾生。四大洞天同樣會釋放移山大聖獅駝王，在眾生隕落殆盡之後，或者說吸納盡所有修行之力後，他們便會重新以萬妖印封禁移山大聖，獲取封禁功德。

當然，他們最想看到的，無疑是身負司法天神之力的楊蓮，與移山大聖這個宿敵的千年再戰，二者的實力皆有磨損，兩敗俱傷之後，四大洞天將瓜分足夠的力量，渡過仙人四煞，熬過太乙三災，皆有可能。

但是，對於人性拿捏得如此精準的四大洞天，早已料到楊蓮必然出手，這是本性，也可以別利用的地方。

楊蓮在南境妖族入侵時，失去了最珍重的一切，宗門、長輩、師尊、同修；在東海浩劫之中，失去了記憶，摯愛，戰友；而今在西谷，他還是被獻祭的那一個。

楊蓮不知道西谷之前的事情，面對當下的局勢，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上天去。質問那個高高在上的三界至尊，如此謀劃紅塵人間的洞天福地，如此戕害凡俗生靈的仙神佛聖，究竟有什麼存在的價值意義？而身為三界規則的制定者，他又為何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失去了記憶，但無論是此前的司法天神，還是失憶前後，對於三界至尊天帝的質問，都是楊蓮前行的最終目的。

“佛陀金剛體，真是令吾厭惡的氣息啊。”

不再聲傳三界，移山大聖獅駝王開始聚斂自己的力量，所有將獅駝山妖氣吸納入體的妖獸，身軀皆是不由自主得與大地融為一體，像是一枚枚蠟燭，在熾烈的日陽下融化，也像是肉身體魄開始分解，化為最純粹的力量，盡歸於移山大聖。

在那場危及三界的仙魔大戰中，縱使是大羅金仙境的移山大聖，也是被打碎了形體，只有神魂被鎮壓在獅駝山下。此刻，西谷眾生的精血，便是移山大聖的補充。

見此慘狀，楊蓮頓現怒容，無論自己有什麼想法，想要做什麼，儘管去做，為此付出代價，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一旦累及他人，便是最不可饒恕的罪行。

“你，該死啊！”

面對移山大聖的罪孽，楊蓮深知自己根本無力去阻攔，只能以金色的元力種下朵朵蓮花，光華耀目，花葉圍攏，將所有西谷眾生都庇護在其中，龐大的元力消耗，讓楊蓮身形一滯，幾乎從半空跌落。

“真是愚不可及的行徑啊。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只見獅駝山急劇收縮，像是生靈在吸氣，隨即，是猛然爆發的沖天妖氛，即便有著紅塵人間的道則限制，無法發揮上界的實力。但依然讓首當其衝的楊蓮，重傷吐血，瀕臨死境。

“何必呢？靈山那些老禿驢都不敢出手阻止我，你一個小小的下界生靈，又如何與我為敵呢？”

移山大聖獅駝王還沒有察覺楊蓮的真實身份，只是當他為西谷的人族地仙，為了內心可笑的道義而阻止浩劫的發生。

“我們凡俗生靈，從不寄希望於所謂的神佛庇佑，我們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與抗衡一切災劫。”

“是嘛？是誰給了你們如此愚蠢的觀念？”

移山大聖淡然說著，卻是發出咀嚼的聲音，好似在吞吃著什麼，並且還有些不太滿意，竟是吐了吐骨頭渣子一樣。

“不用誰來教會我們，也不用誰來拯救我們，強大的意志，才是我們凡俗的依仗。如果有一天，我能左右三界，紅塵人間與所謂的仙神佛聖，將再無瓜葛。不求神佛庇佑，也不為神佛供奉。我們，就是凡俗生靈，也是最堅忍不拔的存在。”

“嗯，很遠大的理想，很不錯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