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質疑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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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楊軒所奉行的，都是天帝的旨意，天條的指引，從未質疑過正確與否。

在他看來，三界有秩序規則的約束，才能如此平和安穩，眾生理應遵從。身為司法天神的他，就是要杜絕那些破壞三界秩序的行為，滅殺敢於挑戰天條的生靈。保證三界的安穩。

而同時，他也能從中獲得功勳，以此換取與母親相見的機會。

可是，來到紅塵人間的他，卻是在一次次的任務中，逐漸有了動搖。

天帝，是否永恆正確？天條，是否一成不變？天地，是否真的認可這種執法三界的行為？

沒有人能個楊軒答案，如果真的有，天帝不會否認自己，西佛世尊是唯一可能說出真相的生靈之一。

但，三界誰都知道，天帝與帝佛，是最強大的存在，也是最極致的對立。

同為道清境的兩人，如果相遇，重啟三界也只是剎那之間吧。

獨立於天帝之外的修行法門，是對天帝權威的挑戰。地仙之祖，則是創立紅塵人間的修行法門，已然可以登頂大羅金仙絕顛之境，只是還不夠晉升道清境罷了。

如今的太乙散仙，竟是在紅塵中，渡過了天人五衰，仙人四煞，太乙兩災，如果讓他渡過最後一次的殺劫，證道大羅，再得萬年壽元，是不是登臨道清境，也有可能？

“我的母親被囚禁，是因為她犯了天條，和凡間的生靈結親。”楊軒痛苦的說道。直面自己的過往，並非易事。

“天條，天條，天神大人的眼中，就只有天條了嗎？你想與母親相見，就必須聽天帝的命令嗎？”

“不然呢？三界的主宰，掌控一切，誰能忤逆他呢？即便是西佛世尊，也不敢正面與天帝為敵吧。”

“哈，所以，天神大人就認命了？一輩子被驅使，一輩子受困於母親的掣肘，一輩子，當一條狗！”

“這並非是我的選擇，而是我根本沒有選擇。”

太乙散仙搖搖頭，“不，天神大人遠比我們有選擇，你只是沒有想到而已。今日，我之殺劫降臨，本就是必死之局。但若能點醒天神大人，則此身隕滅無妨。”

楊軒凝眉道：“你想說什麼？”

“如果，天條是錯的，天神大人的母親就沒有被鎮壓的理由。如果天帝是錯的，他就沒有驅使你的藉口。如果天神大人從一開始，就是被安排好的劊子手，那麼，你真正的敵人，該是那個籌劃了一切的人。造成天神大人一家悲劇的幕後黑手，就是如今對你發號施令的人。天神大人，能夠明白我說的話嗎？”

“你……你是說……”

“天神大人如果想要以天帝的功勳，換取與母親相見的機會，如此費力出神，並且處處受制的方式，真的是天神大人所期望的嗎？想一想吧，若是證明天條是錯的，您的母親將從硯山之下破封而出。你們可以重聚，回到你們的故土，過你們幸福而平凡的生活。而且，天帝將不再能命令你，你可以選擇不再違逆本心，不再妄造殺業，不再積累因果。”

“這樣……”楊軒想到天帝對他說的話。“我賜予你永生不死的能力，賜予你三界至高的權勢，也賜予你諸天無雙的修為，只要你回報忠誠。作為嘉獎，你也可與母親團聚，你可能做到。”

沒有選擇的時候，天帝給了他選擇，帶他離開了牢籠。然而現在，他卻要叛離天界嗎？這對於母親的教誨，何嘗不是一種背離呢？

“我，不能忘恩負義，不能過河拆橋！”楊軒搖頭，一時有些迷茫。

那太乙散仙似乎感應到了上空凝聚的雷雲，那不是飛昇雷劫，那是真正的雷君本源之道，鴻蒙至寶。

“如果，天神大人本身的苦難，就是天帝一手謀劃的呢？那天神大人，還算是忘恩負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