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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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像塌了，原本如明鏡一般的天穹，竟然從中間開始崩裂，像是有長劍劃過，留下不可彌補的傷痕。

太陽隱沒了，瑟瑟躲在雲層之後，月亮隱身了，惶惶避在天幕之中。

狂風不知從何而起，響雷震懾整個鴻蒙世界，藍色的電閃凝成羅網，覆蓋一大片區域，近乎滅世一般強烈。

天變了，像是溫順的野獸，覺醒了暴虐的本性，向世界宣洩它沒來由的怒火。

大雪就在此時簌簌而落，在潔白的顏色還未落入生靈眼中之前，又凍結成冰凌，冰柱，冰錐，冰槍，冰劍，冰刀……生靈害怕什麼，天地就顯化什麼。

風裹著雪，雪藏著鋒，如同滅世禁絕陣法，屠戮蒼生萬靈。無可逃避，無可化消。

山，塌了，碎裂的山體崩落，土木都被凍結。水，斷了，好似沒有了流淌的源力，從流動變成凝固。空間碎裂了，從天穹裂開的縫隙蔓延，不再侷限於上空，還有四方，六合，八荒，十面。

在風雪之後，有一股洪流奔湧而至，席捲而來。

那不是鴻蒙空間的水，它只是水的形體，可以變化萬物。

大水洶湧，冰雪被覆沒，山石被吞沒，流水被融合。

不屬於鴻蒙空間的力量，侵蝕一切，消磨一切，毀滅一切。

帝城之外，似乎都被這天外大水包裹了。

帝城之內，人皇與妖帝並肩而立，望著天穹，長足得嘆息。

他們終於知道了，所謂的天地浩劫究竟來自哪裡，也明白了為何是他們的死劫。

他們一直以為，浩劫來自帝城之外，所以訓練了兵士守衛，他們以為能夠護佑一城安穩，所以留在這裡。

可是，從天而降的雨水，從天外而來的力量，打破了他們所有的幻想。

“天外來客，是敵非友，這一戰，生死難料。”人皇不再是溫文爾雅的氣質，遒勁有力的臂膀裸露在空氣之中，那是充沛的戰力覺醒，也是決絕的戰意昂然！

妖帝輕輕攬住住人皇的肩膀，“也許，這就是我們古神最好的結局，為了眾生而戰，為了眾生而死。否則啊，在無止盡的壽命中，又該是多麼無趣啊！”

“是我太過古板迂腐，讓你感到煩悶了嗎？”

“眾生於我，是牽掛，是希望寄託，是一場夢。我感到無趣，只是覺得，和眾生一起，才是真正的活著。這種超脫眾生的生命，本身就沒有意義。也許有，就是為了眾生而死。我想，如果可以護佑眾生安穩，我們融入眾生之中，這神力，這地位，這壽命，又有什麼值得眷戀的呢？”

妖帝的話，人皇極為認可，“我自然也不貪戀這神力權勢與地位。不過，我寧願融入世俗，是因為，那樣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們現在，也是夫妻！”

“哈哈哈，當然。不過，我仍然想要全部人都祝福的婚禮，在萬眾矚目中，為你戴上定情的信物。情愛還是會衍生嫉妒怨恨，但是沒有毀滅世界的力量。那樣，我可以讓其他人都羨慕，我有一個如此溫婉美麗的娘子。”

縱然是妖帝，古神之境，也不由得紅了臉頰，“萬一再相逢的那天，我依然是妖呢？在帝城，沒有人族妖族的區別，在後世，誰又能保證呢？”妖帝輕輕嘆息，帶著些微的淒涼，這是她不該產生的情緒，因為愛，卻又不可避免。

“我愛你，便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似乎到了天地浩劫，到了生死之刻，人皇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要在此時盡情宣洩。

“如此羞人的話，虧你也說的出口。”

“當我們再度相遇，我會在你耳邊輕輕說一輩子的情話，不，一輩子不夠，要千世萬世，永生永世……”

人皇回身，將妖帝攬入懷中，分明是人族與妖族，卻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