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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一聲,尉遲恭手裡的鐵釺被他丟在地上。他緩緩的抬起頭直視著李閒的眼睛,然後抬手將自己遮住臉面的黑巾扯了下來。在襄陽與梁軍援兵決戰那一曰,他身披數十處重傷,便是臉上也縱橫交錯的都是傷口,時隔數月,此時臉上的傷已經結疤,看起來就好像臉上爬滿了彎彎曲曲的蚯蚓一樣。
他將鐵釺丟棄在地,是因為他知道手裡有這根東西毫無意義。
李閒的黑刀就放在他的喉嚨前,毫無疑問的是隻要那鋒利之極的黑刀輕輕一劃,他的咽喉就會如一層紙般被輕易割破,他殺過無數人,割斷過不少人的脖子,他知道只要那黑刀一動,自己的脖子裡就會往外瀑布一樣噴出血液。微燙,腥臭。
他曾經很喜歡這種感覺。
李閒看著這張有些陌生的臉,微微皺眉沉吟了一會兒。他的手穩定的如同一塊磐石,刀鋒在尉遲恭脖子前面沒有一絲一毫的顫動。
“你是尉遲恭?”
在腦海裡將有可能行刺自己的人過濾了一遍,李閒發現只有這個名字似乎最合適。當初在襄陽城的時候,萬玉樓帶著軍稽衛的人在數以萬計的死屍中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尉遲恭的屍體。
但李閒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如此執著,既然僥倖不死非但沒有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渡過餘生,居然千里迢迢的追過來行刺自己。李世民有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確實值得令人感慨。
“我是”
尉遲恭點了點頭,看著李閒的眼神卻逐漸變得平淡下來。
在走進這座帳篷之前,他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水。他半生至今殺人無算,從來沒有像今曰這樣因為殺人而心中激盪難安。從軍這些年,死在他手裡的人早已經不可計數。從最初跟著劉武周,到後來跟著李世民,大大小小歷經百餘戰,哪一戰不是殺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李閒微微笑了笑,將黑刀收回。
這個動作讓尉遲恭詫異了一下,隨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燕王就是燕王,看來你對自己的武藝極自信。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先在你的咽喉上割一刀然後再派人去查刺客是誰……而你卻在明知道我是誰之後反而放下刀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太過自負。”
“刀子不在你的脖子邊,但依然在孤手中。”
李閒看了尉遲恭臉上的傷痕一眼,居然緩步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若你覺著孤是自負,孤也不會介意,這世間自負,且隨時可以自負的人並不多。”
“我聽說過,燕王殿下的武藝便是號稱馬上無敵的羅士信,步下無敵的雄闊海都甘拜下風。但我也聽我家主公說起過,你這是這世間最怕死之人。既然怕死……必然謹慎小心,可你今天似乎卻一點也不謹慎,難道你就不怕我還有別的手段殺你?”
“恢復的不錯。”
李閒沒有回答尉遲恭的話,而是笑著說了一句讓尉遲恭一時之間難以理解的話。
“什麼?”
他問。
“你的傷勢恢復的不錯,李世民寫信給孤,求孤送些傷藥給你……看你現在的模樣,看來孤送的傷藥還是有一些作用的。”
“我不會感念你什麼。”
尉遲恭極認真的說道。
“孤也沒指望你感謝孤,孤的意思是……你辜負了李世民。”
聽到這句話之後,尉遲恭的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他不知道李世民曾經為了自己向李閒求藥,從李閒話語中知道這件事的他心裡其實激盪不平,但他刻意表現的很平靜,因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對李閒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而李閒說他辜負了李世民,讓他心裡的激動再難壓制。
“你……什麼意思?!”
李閒將黑刀放在一邊的桌案上,輕輕撫過那森寒無比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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