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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簍裡,重新鋪開紙張。
溫瀛看罷手中信函,直接扔角落火盆中,凌祈宴抬眼時正看到這一幕,順嘴問他:“又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這麼急著燒了。”
溫瀛淡漠道:“京裡一些瑣事罷了。”
“嗯?”
“陛下新封了位昭儀娘娘。”
凌祈宴一臉莫名:“你還盯著皇帝后宮呢?”
封了位昭儀而已,有什麼好稀奇的,那位皇帝向來是個風流種,要不那二十幾個兒女是怎麼來的?
“是你娘。”
“咳——”
凌祈宴剛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聽到這句直接嗆到了,接著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溫瀛走過去,輕拍他後背。
好半日,稍稍緩過勁的凌祈宴抬頭,一張臉嗆得通紅,大睜著眼睛不敢置通道:“我……娘?”
溫瀛面無表情地點頭。
皇帝是個孝子,他們離京後沒幾日,皇帝去了一趟城郊的皇寺,為身子骨不好的太后上香祈福,在廟裡小住了兩日。
皇寺在山腳,靜水寺在山上,皇帝便是在那寺廟後頭、山腳處的溪池裡,不巧撞到了正在那裡沐浴的雲氏。
褪去那日在興慶宮時的滿面怨憤和猙獰,只著粗布緇衣的雲氏望著皇帝紅了眼,那副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模樣,輕易就勾動了皇帝心底的那根弦。
哪怕她已剃了頭、不施粉黛,甚至不再年輕,只那麼清清麗麗地往那裡一站,依舊是最芳華絕代的美人。
皇帝就這麼被迷了心竅,完全不記得了那日在興慶宮初見雲氏時,那些憎惡和厭煩,只有滿腔的憐惜和悔不當初,當日就在皇寺裡將人寵幸了。
之後那兩個月,皇帝隔三差五地就會出宮去廟裡,再到半個月前,雲氏被診斷出有孕在身,皇帝激動萬分,按捺不住將人帶回宮中,沈氏氣得幾要發瘋,但皇帝鐵了心要納人,誰都攔不住,甚至與沈氏說出她不答應就將後位讓出的話,力排眾議封了雲氏做九嬪之首的昭儀,只在皇后和四妃之下。
凌祈宴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這就不嫌丟人了?”
溫瀛淡道:“陛下自然不會與人說昭儀娘娘是從廟裡接回的,另給她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與從前的鎮北侯府無關。”
“那太后呢?太后也答應了?”
“太后不願意,但昭儀娘娘已有孕在身,她只能點頭。”
凌祈宴心頭百般滋味,只覺得憋屈得慌:“她都這個歲數了,皇帝還看得上她呢?別新鮮勁過了,又把人給厭棄了吧。”
“昭儀娘娘也才三十有六,正是風韻猶存之時,再加上年少時的那點執念,陛下為何看不上?”
凌祈宴酸溜溜道:“你果真瞭解你父皇,真不愧是他好兒子。”
溫瀛不在意道:“你放心,哪怕陛下當真新鮮勁過了,厭棄了她,有一兒半女傍身,她下半輩子也能無憂。”
凌祈宴頓時語塞,他也說不清,雲氏是在靜水寺平靜了度餘生更好,還是進去那個吃人的皇宮面對爾虞我詐更好,但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大概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想到這個,他更是鬱悶,低了頭,半晌再說不出句話來。
溫瀛輕捏了捏他後頸,緩和聲音提醒他道:“你給太后的家書還沒寫完,趕緊寫吧,一會兒去用晚膳。”
凌祈宴眉頭一皺,陡然間又想到什麼,抬眼看向溫瀛:“皇帝和我娘在廟裡怎麼勾搭上的,你為何知道的這般清楚?”
溫瀛不言語地看著他,面色微沉。
嗯?
“……你到底做了什麼?”
溫瀛還是不說話。
見他這副表情,凌祈宴心裡咯噔一聲:“你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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