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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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這次的事件之前,其實他也沒對徐顯煬顯露多少親切之意,還是見到徐單人獨騎來救他,有點被感動……這麼一說又容易被人想歪了,其實說白了就是經過這次考驗,誠王切實看清了徐顯煬的人品,堅定地把他歸入了自己人的行列,才會對其有了這些“古怪”的反應,換了旁人,他才沒心情跟誰開這種玩笑呢。
所以說,他就是用這種拿人尋開心的方式來表達他對人家的親切與愛戴(變態的趕腳),類似於一種撒嬌和賣萌,對他看不上眼的人,他是一個字都懶得說的。
ps:他是真的不會梳頭。
正文 66|各有籌謀
柳仕明終於醒了, 躺了一個多月,直躺得骨松肉軟, 渾身無力,人也瘦成了一把骨頭, 虛弱得好像一口大氣兒都能吹飛了似的, 好在精神還算很好。
“這一句‘玉華堂前朝復暮,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耿德昌特意將‘玉茗’改作‘玉華’,是在影射兵部左侍郎魏成,魏成的字就叫‘玉華’。”
徐顯煬坐在床邊坐墩上, 聽柳仕明指著那本教坊司攢好的耿版《還魂記》解釋了這一句,猶有些不信:“只憑這兩個字你便可確定?”
坐在一旁的楊蓁朝他擺擺手:“你別急, 先聽柳公子說完。”
柳仕明靠在床頭, 一副病懨懨的弱柳扶風樣, 也沒心思多說閒話, 拿手指撥弄著為戲文不停翻頁:“這裡的‘月正’說的就是我父親, 家父字‘月正’,這個‘榮昌’說的是右副都御使韓琪,這裡的‘祖燕’是兵科給事中梁振悅……”
楊蓁見他氣力不濟, 越說聲音越小, 便接過《還魂記》來替他為徐顯煬解釋:“柳公子雖然不清楚涇陽黨人都有哪些在朝為官,至少認得好幾個與他父親交情深厚的同僚,看見我標出的這一句耿芝茵提及的戲文, 就疑心‘玉華’指的是人名,再看出兩頁後有柳大人的字,便尋到了規律。耿德昌所編的這篇戲文裡每隔一折便會有一句提及人名,或是字,或是別號,只要熟知在朝文武官員的名諱均可對照而出,於是經過我與他的比對,已得出了這份名單。”
她翻開戲文的最後一頁,取出夾在裡面的一張紙給徐顯煬,徐顯煬見到那上面分三排寫著許多名字,其中有他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個個都知道,那都是在朝的官員。
他數了一下,共有二十八個。
“這些……就是涇陽黨人潛伏朝中的名單?”徐顯煬十分不可置信,“耿德昌竟然握著奸黨名單?”
“想必涇陽黨不會僅剩下這二十八人,但在朝為官的很可能僅有這些了。”柳仕明道,“我父親從不與我細說政事,不過我依稀知道,曾有一陣子耿德昌與他們來往頻繁,如今想來,很可能是我父親他們曾想邀耿德昌入夥,也正是那時一不留神,被耿德昌得悉了這些內情。”
楊蓁點頭道:“據張大人說,耿德昌在獲罪之前還曾有意要教坊戲班在壽宴上演出這出戏,想來也是為了震懾要挾涇陽黨人。畢竟如此藏頭露尾的東西,給外人聽上一遍很難明白其中意思,只有涇陽黨自己才會聽得出端倪。”
徐顯煬激動得血液幾近沸騰,奸黨只要潛伏不出,一旦被捕又都像柳湘那樣堅不招供,廠衛再費多大力氣也別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可有了這份名單就大不同了,縱使不能只憑這張紙就去把人都抓來砍頭,可總能從此開始提防孤立並且慢慢收拾啊,何況這下對手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他們都能心裡有底了。
怪不得奸黨費盡心機也要將耿德昌父女倆都置於死地——徐顯煬終於明白了,要換作是他,也得那麼幹。這玩意落在廠衛手裡,他們還有什麼戲可唱啊!
他真想立刻摟過媳婦來狠狠親上幾口以獎勵她的大功,顧忌著旁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柳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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