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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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府。

沐九歌帶著七名學生回來，白天在東宮晃盪一整天，目的就是為了躲避官員們的糾纏。

儘管沐一到沐五，在前往戶部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師兄的身份，但經過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後，態度明顯拘謹了很多。

縱使李承乾與李泰極力要求他們不必如此，但是幾位師弟的心中始終無法遵從命令，這讓他們也是頗為的無奈。

“機會為師已經幫你們爭取來了，至於日後你們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完全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

“為師也不想過多的嘮叨，最後再指點你們一句話，希望你們能夠用心聆聽。”

太子李承乾與魏王李泰，這二人未來的道路，無須自己安排，但是這五名學生還是有必要敲打一番，以免日後敗壞自己的名聲。

“老師的教誨，學生必然銘記在心！”

以往他們只是聽說老師的成就與手段，直到今日他們才明白，老師的朝廷的影響力，遠遠不是他們所能夠想象的。

“不用那麼緊張，只是隨意的聊聊，為師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做學問的初衷是什麼？自幼為何會選擇這條路？”

大唐初期，乃至隋末，百姓們的生活很艱苦，從而也就導致手中有多餘銀子讀書的家庭如同鳳毛麟角。

即便如此，如今大唐內的寒門學子依舊有數萬，甚至是數十萬之多，透過這一次科舉，沐九歌就能夠看出，喜歡讀書的人依舊有很多。

“既然師兄不說，那師弟就斗膽發言了。”

沐一看了看李承乾與李泰兩人，見他們沒有表態的意思，這才微微對兩人拱手道。

“老師，實不相瞞，學生出身嶺南之地，家境在當地也算上中上水準，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但全家老幼足矣安居樂業。”

“相較普通家庭而言，學生的家庭算的上富裕，至少我不需要為生計而奔波，或許是因為衣食無憂的緣故，所以學生年少時，性格極其的偏激，甚至是飛揚跋扈，算是一個壞人。”

“或許因為我是家中的獨子，所以父親十分的寵溺我，所以在我心中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無論我做些什麼，哪怕是錯了，最後也有父親在幫助我善後。”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年幼的我一直都是目中無人的二世祖，直到遇到一位世家旁系的子弟，學生才真正的醒悟。”

“不是父親本事有多大，而是我一直都是在欺凌弱者，小打小鬧，遇到真正的鐵板，縱使是父親想盡了辦法，依舊無法讓此事善了。”

“所以，因為我的年幼無知，給家裡帶來了滅頂之災，縱使是父親將家裡所有的產業賠給對方，依舊沒有免除牢獄之災。”

“面對父親與母親落入大獄，我這才醒悟過來，是我錯了，我不斷的認錯，試圖祈求對方的原諒，最終換來的結果就是，我連讓對方正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饒是如此，父親與母親對我依舊沒有半點的怨言，雖然沒有了萬貫家業，卻換回來一個浪子回頭，父親說，這一切都值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學生痛改前非，拼命的努力去學習，希望將來有一日，我能夠將家裡失去的東西，親手奪回來。”

“所以老師問學生，學習的初衷是什麼，學生現在就可以回答您，學生不希望父親與母親再次因為學生的事情，而對其他人卑躬屈膝，我要讓他們挺直自己的腰桿，以我為傲！”

沐一口中的話語很是激動，可是他的神色卻波瀾不驚，顯然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事情，他非但沒有忘記，反而將這份恥辱化為了動力。

“不錯，繼續保持這份初心努力，想必這一天不會太久！”

這小子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他卻能夠想到，一戶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