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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解開外裳，只穿一件裡衣，躺在了竹塌上:&ot;早些睡吧。&ot;

第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白衡聽到外頭三尾貓在數落謝秋。

&ot;前幾日一共就換了這麼點錢，我還想吃陳記的白雪桂花糕，你都拿來買米了，我……&ot;

&ot;好啦好啦，先別生氣。家裡有客人，總不能勻不出一碗粥不是……&ot;

&ot;那你買這麼多!整整十斤!就知道買米，也不知道那人走了，是你吃這米，還是我吃啊!&ot;

他稍稍一動，就聽到外頭&ot;噓&ot;了一聲:&ot;小聲點，他醒了。你快化個人身，他很討厭邪靈，你別招他煩了。&ot;

&ot;……哦。&ot;

白衡一出門就看到院子裡謝秋細胳膊細腿的在砍柴，還有一個十歲模樣的小孩做在一邊燒火。火上架著個土陶鍋，咕嚕咕嚕地熬著白粥。

七八年沒做過飯了，難免生疏。

還好白粥一鍋，還是沒什麼技術含量的。

&ot;餵。&ot;小孩兒語氣不善，&ot;你是做什麼的。&ot;

三尾貓化形術不怎麼樣，白衡看著它後面那一團因生氣掃來掃去的褐色毛絨，說:&ot;尾巴，有一條沒藏好。&ot;

『咻』地一下，尾巴不見了。

三尾貓惱羞成怒:&ot;你找我哥哥做什麼？!&ot;

&ot;小冬，要有禮貌。&ot;謝秋皺眉。

&ot;請問你找哥哥有何貴幹？&ot;

……好像並沒有更禮貌。

白衡長長睫羽一落，說:&ot;昨夜是我迷路了，誤闖了這裡，才知道今天是他生辰。&ot;

&ot;你算什……&ot;

&ot;誒，小冬，你過來。&ot;謝秋在他說出更過分的話至少截下話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糖糕，給他順了順毛，&ot;給你，別生氣了。下次給你買更多。&ot;

看到了桂花糖糕，三尾貓總算開心了。

謝秋扶好了木頭，摸準了位置，再次抬起斧子，準確地將其一劈為二。

&ot;我來吧。&ot;

不由分說，白衡接過那人手裡的斧頭。

碰到了他手背。

像秋雨一樣涼。

白衡劈過一根木頭，冷不丁地問了句，&ot;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ot;

&ot;嗯。&ot;

啪。又劈開一根木頭。

謝秋倚靠在一根碗口粗的竹子上，雙手圈在袖子裡，一片竹葉落在他發間。

&ot;你是位仙修，是嗎。&ot;

他嘴角幾不可見地上揚些許:&ot;是。&ot;

又補充了一句:&ot;我叫謝秋。花謝的謝，深秋的秋。&ot;

&ot;很好聽的名字。&ot;

他抿了下嘴，道:&ot;謝是我師尊的姓氏。秋，是因我在深秋出生。&ot;

湖水倒映著一玄一白兩個身影，偶有鳥雀掠過湖面，劃開一片波瀾。

模糊了二人的神色。

&ot;謝秋，你一定要成仙嗎。&ot;

他下顎微抬，先是怔住了，然後嘴角才由僵硬變松泛，依舊揚著笑意:&ot;嗯。&ot;

&ot;為什麼。&ot;

&ot;沒有為什麼。&ot;

白衡：「是為了……庇佑三界生靈嗎。」

「……好像，也不是那麼偉大吧。」謝秋摩挲下巴，撲哧一聲笑出來，「非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