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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能光聽他信口開河,回去問問周小姐。”
喻文卿不說話。
胡偉意識到,也許根本不用去驗證。“打死他,你也出不來了,報案吧。”他也上車,鎖死兩邊的車門。但他那一側的車窗未拉上,仍盯著趴在地上的吳觀榮。
兩人坐在車裡。一輛泥頭車在上方轟鳴而過。
等光亮消失,等聲音遠去,便是死一樣的漆黑寂靜。幾分鐘後,一牆之隔的s大傳來學生們合唱的歡快嘈雜的聖誕頌歌。
是的,橋洞那邊不是南廟村,而是s大。
恍若兩個世界。就這麼一下子,喻文卿覺得這世界沒意思透了,沒意思透了。鼻子一酸,鼻腔裡傳來異響,有液體流出來。他讓胡偉開車燈,紙巾一擦,暗紅色的血。雖然他佔了上風,但也可能一拳不挨。
胡偉說:“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喻文卿已經平靜。他仰頭靠在坐椅頭枕上,聲音有點疲憊,“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管是姚婧還是我爸媽。要是傳出去,我今天怎麼收拾他的,日後我就怎麼收拾你。”
車子緩緩駛離這個橋洞,裝死的吳觀榮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妙妙?喻總?”叫周文菲妙妙,意味著這人六年前就認識周家母女。喻總?姓yu的人可不多。他自然想到許開泰曾經的上司鬱慕琛。這個人的年紀、氣派,無疑是那位喻校長的兒子。
他口裡全是血水,“呸”地一聲吐在草叢裡:“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們好看。”
喻文卿回到瑞景公館。他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厭煩回這個家的,但都沒今天步履沉重,沉重到不想脫鞋。直接走到客房門前,客房門仍是開一條縫。他推門走進去。
檯燈的光被扭到最小。喻文卿想,要有點光才能睡覺,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還是出事後的警戒心?
他在床沿坐下,靜靜地看周文菲側睡的模樣。
她的頭髮鋪了半個枕頭,早上起來應該要花不少時間梳頭,所以總是梳馬尾。再細細看,不止頭髮多,她的眉毛平順且密,眉尾過眼,新葉一般向下彎。閉著的眼瞼上,一排茂密的小簾子。
她這麼恬靜地睡著,全然不知外面發生什麼。
為什麼我要有那些不好的想法?喻文卿恨不得揍死那個禽獸,因為他毀了他的妙妙。可是妙妙現在不好端端地在他面前?
她還是那麼乖巧可人,還是那麼簡單善良。她有著比他和姚婧還要堅硬的盾和甲,長在心裡,看似軟弱,實則堅強。
她怎會是冰凍的玫瑰?她該是夏日裡最清新的薄荷,冬日裡最怡人的陽光。她更是一個他不瞭解的、全新的許妙。
他忍不住去撥那排簾子,手指拂過臉頰,發現她唇邊有若隱若現的酒窩。
她在裝睡。
你怎麼這麼可愛。喻文卿紅了眼眶,俯身去親吻,周文菲立馬睜開眼。他把吻落到她額上。以前是他唐突了。
“你沒睡?”
“睡不著。”周文菲翻身,看見喻文卿鼻子上的傷,馬上坐起來:“你鼻子怎麼啦?打架了?”
是吳觀榮的爪子在上面留了一道痕。“沒事,喝酒的地方前面有塊玻璃,打電話沒留意,撞上去了。”
周文菲掀開被子:“我找青姐要創可貼。”
喻文卿想拉住她,她已赤腳跑出去,過一會兒拿創可貼,醫用棉籤和酒精回來,便看見這個家的男主人有氣無力地癱在她這個“客人”的床上。
他連鞋子都沒脫,神情也好像很難過。難道還是因為婧姐的事借酒消愁?周文菲把檯燈光扭亮,跪坐在他身邊:“我先消毒。”
棉籤帶著冰冷刺痛的溼潤,觸在受傷的面板上。喻文卿睜著眼看她。眼神炙熱到有些傷感,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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