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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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事情的原委。”葉秋冷靜地說道。

直接將魂魄還給對方肯定不行，但是不給吧，對方又攔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理她直接跑吧有點不近人情，再說也不一定跑得過她。

所以葉秋決定還是拖延時間，等陸吾過來。

希望這傢伙這次能夠靠譜點。

“我本是三百年前畫聖徐藝仙筆下的一幅年畫。那年年關畫聖在海寧府東陳縣趙家鎮趙員外家做客，受趙員外之邀，他畫了兩幅年畫，貼在了趙家的祖祠大門上。後因長年受趙家祠堂香火氣的供養，我還有我那弟弟逐漸誕生了靈智。”

“那趙員外家是當地最大的地主，良田千頃，屋宅無數，趙員外在世時多行善舉，但是他的後人卻丟了這份善心，雖富甲一方，但貪心不足，想盡辦法壓榨佃戶，掠奪土地，整個趙家鎮被他們搞得民不聊生。而我的弟弟在誕生了靈智後竟然沒能忍受住榮華富貴的誘惑，和那趙家人沆瀣一氣。有了我弟弟的幫助，趙家人的氣焰越發囂張，我有心懲治趙家人，但次次被我弟弟攔住。”

“無計可施之下，我找到了附近山上的一夥強人，和他們裡應外合，一起攻進了趙家鎮，殺進了趙家。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夥強人竟然違反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不僅僅打殺了趙家人，還在整個趙家鎮燒殺搶掠，而且他們還偷偷請了個靈師，在我制住弟弟時，出手偷襲，將我弟弟打得魂飛魄散，我也是身受重傷，命懸一線。”

“好在道長突然出現，殺了靈師和那些土匪，但為時已晚，整個鎮子已經被屠戮一空，我大錯已鑄。犯下如此過錯，我本應以死謝罪，但道長仁慈，念我本意不壞，就收了我的幽精之魂以示懲戒，讓我悔過之後再取回魂魄。”

“三百年時間裡，我日日思過，自覺已經改過自新。雖然不知魂魄為何會在姐姐手中，但也請姐姐憐惜我百年不易，將魂魄賜還於我。求姐姐成全！”寧寧說罷，再度朝葉秋跪拜了下去。

“別別，我真受不起。”葉秋連忙將她拉了起來，“你也別叫我姐姐，換我喊你奶奶還差不多。”

“姐姐說笑了。”寧寧破涕而笑，鼻孔還冒出一個小氣泡。

見此她小臉一紅，趕緊將氣泡吸了回去：“我們妖怪的年齡跟你們人類的演算法是不同的，像我這樣年畫成精的，三百歲的年紀其實也就相當於你們人類的十七八歲，所以叫你一聲姐姐是也是對的，還有，雖然看不見姐姐你的真容，但我相信姐姐你絕對是我見過的人類裡最最漂亮的。”

雖然被人誇是一件開心的事，但是葉秋此刻心裡全是苦笑。

那隻不靠譜的肥貓到底跑哪兒了？！

沒辦法，她只能繼續找話題拖延時間。

“照你說的，那些無辜鎮民的死傷的確不能全都算到你的頭上，更主要的原因還是那些土匪不講信義。”葉秋繼續說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過於急切，找上了那群惡人，這些鎮民也就不會枉死。還有我那弟弟，也是因為我沒教導好他，才讓他走上邪道，最終落了個魂飛魄散。這種種因果終究還是在由我而發，受那百年失魂之罰也是罪有應得。”寧寧嘆了口氣，沉沉說道。

“再怎樣的罪過，百年過後也該還清了。”葉秋柔聲說道。

“太好了，姐姐也是這樣想的。”寧寧歡呼一聲，“懇求姐姐見憐，將魂魄還我，賜我一具完整身。”

“這個嘛......”葉秋支吾道，“也是可以的，你不要急，剛才你說......”

就在她準備繼續找藉口的時候，那寧寧的眼底深處浮現出一縷隱藏極深的惱怒和不耐煩。

隨後她似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將右手悄悄背到身後，然後輕輕掐了個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