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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徐徐的入含元內殿,見他依舊正坐於案前,奏疏已如數擱於批閱好的那面上。她亦準備好依照稽首禮下拜,他依然提早說了一聲「免。」他言「過來。」這兩個字令她回想起進幸那一次,他亦是用這兩個字,引起了她的羞赧與膽怯。
他取出明黃色的捲軸,於案上鋪開,長卷鋪開的是他的旨意,每一筆是他如雲煙一般力透紙背,行雲流水的羲之行體,如舊的好字。她素知冊嬪御的旨意是由內侍省的掌印官代勞的,我朝建朝已久,除卻誥封中宮,有些帝王為顯舉案齊眉之意御筆親書外,其餘他人,不可得此殊榮。她望著那充容二字半晌,方才欲拜下叩謝恩典。卻不料他於她臂上一託「改盡的禮,待誥封時再盡。」
她復將食盒擱於案上,問「近日的糕餅陛下用過嗎?」他不知何謂,只點了點頭。徐襄宜心裡攪的有些慌亂,原不知這話該怎麼問,其實本想問「您覺得味道如何?」的,卻怕。他未嘗過,這樣問來難免無話可回。她復問「那…您覺得還可入口嗎?」他頷首說「味道不錯。」這大概是她幾個月來聽到的第一句讚賞,徐襄宜心知他是極少誇讚人的,如今這樣一句令她心寬了些。他回問一句「今日…是你制的?」她垂首說「是。」
徐襄宜後又補了一句「日日皆是。」今上搖了搖首「並不疑你。只是,你幾時起身的?」
嬪御起身盥洗的時辰是有規矩的,她一月來因小產不曾有請安之舉,是以無需向餘充儀問安,錦官林翠無它主位,然她連日仍舊是寅時一刻便起的。
開朝的帝王定下的嬪御起身的時刻是巳時一刻,如侍奉聖駕,則要隨之寅時一刻起身侍奉更衣盥洗。她尤記於暗香疏影時教習是命她們皆按侍駕的規矩來,她前時睏倦不已,後卻也慣了,到了時辰便自會醒來。她睨了睨他回說「寅時一刻。」他應了一句「今後不必過早。」徐襄宜有些驚罕,畢竟他是謹守規矩之人,只屈膝應道「是。」
今上平日安靜,話是極少的,比起擅言的周鈴和善解人意的林茹玉,如此安謐的徐襄宜,有時可以於今上的身側靜立一個時辰亦不出一語。他指了指說「去受誥封罷。」她欲行欲止,足下踟躕,他本心意在她這裡,問「有話要說?」她屈膝下去,手撫於他的雙膝上一搭,她雙荑的溫熱透著衣物傳至他的膝上,略微碰一碰說「您疼嗎,妾給您揉揉?」
這一刻,今上覺著心間忽地多了一絲暖意,這個怯懦膽小的女人,從不敢與他多說一句話 ,昔日亦是不欲於他共處一室的。今日卻破天荒的說了這樣一句話,這樣令人動容的一句話。那日她求的,他沒有應。依舊日日去長跪三個時辰,直至滿一月才止。御前有內貴人傳了御醫,御醫說他膝上有些淤血,欲何時尋司藥局的司藥來替他揉開就好了。他此刻將她攙起,手鬆松的握她的腕,沒用一點力道「朕責你的時候,你疼嗎?」
這樣的一句話,令徐襄宜心驚膽寒。這一個月她過的很舒心,不必問安,無人欺辱。今日這話她如是答的不好,是不是又要回到疇昔去?實言相告,他會責怪自己。但稟不實之言,便是欺君。這一刻她的為難,不亞於嬪御們於她的責難,她徐徐的開口,語氣中藏著一點艱難「那時的疼於體膚,比不得您今朝痛於肺腑。」這是句真心話。徐襄宜從來不願旁人因自己而痛心疾首,她不欲成為他人的負累,只盼無愧於自身。他垂首間隱了一分笑意,說「徐充容,朕昔日不察,你還是很會說話的。」
她迎上他的目光,說「妾自感於言語上拙劣的極,笨口拙舌,素來只會惹旁人生厭。」
他伸出手,摩挲她的鬘發,她是質樸之人,素來鬘發清簡,並不多添簪釵。後聽他放溫了口氣說「去吧。無需你費力做這些。」她聞言辭退卻步而行,待退出含元後,方從簡的行了誥冊之禮,秉承今上所言的「有禮從簡」之圭臬,原本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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