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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殿時,見阿裕領眾人於殿門口叩首送駕,側首耳語於許讓,後教習領了人往含元殿行去。出殿閣門時,見殿閣門外的一角,掖庭的宮人紛紛叩拜,刑板上的女子身軀袒露於寒風中,以目去望,是一片血紅。他微有一喟,與身側立著許讓說「餘升沒有來啊。」許讓欠身「充儀確不曾來過。」
他繼話而下「許讓,餘升嫌自己活長了。」教習深深屈膝而下「萬乘,這話奴不該聞。」
他回說「如餘升不是餘義之女,今日死的就該是她。」教習不回,長跪不語。
他繼然續行,教習起身,與阿裕分行於他兩側,阿裕不知所以然,只以是徐襄宜又行開罪之舉,一路心內七上八下像首項上懸了大鼎。直至入含元後,魚貫而入的宮娥迅捷的奉茶退去,今上負手立於窗牗之前,她垂首靜立著,卻亦如臨大敵般,戰慄不止。他說「你是徐家家生子?」
阿裕聞詢雙膝一軟叩下說「奴確是。」他見這番行舉,憶起徐襄宜,放輕了語調說「跪什麼?起來。」阿裕磕磕巴巴又唯唯諾諾的答了一聲,遂撐著磚瓦起身。他不瞥視,然如今緘默無聲,更似是之於怯懦之人的千刀萬剮。
他徐徐緩緩的開口,一句話裡帶著幾分的審慎重謹「徐及緣何不喜她?」徐及,是徐襄宜之父。
阿裕聞聲,埋首愈深「奴不解。奴之母是隨聘謹奉夫人之人,奴自幼受教侍奉充容,然奴愚笨,瞧不出前院的子醜寅卯,只知充容無母,伶俜孑身,又平素有讒言於側,大人寡待後院,之於敦倫事上最喜如夫人,枕側之事,奴不敢窺探,奴不曉,可奴有目則視,如夫人,不願當「庶」字之名。」
他長籲氣息,顧首往案上去覓茶盞,君山銀針原非苦茗,然他耽苦惡甘,是以服藥飲茶皆不惡精苦之味。他一同是苦味裡行出之人,雖不若苦行僧一般修心參禪,可煎熬的歲月,絕不比她少一彈指。他繼然行至窗牗之前,問「充容如何觀其父?」阿裕復稽首長拜,叩首至寒涼的磚瓦地上,時值十月望,宮掖中已然十分寒涼。晚秋的寒是透骨的,她這等卑下人如此,今金貴如徐襄宜,亦對寒涼退避三舍不敢親迎。「奴豈敢冒犯大人。」他的一個字蓄著四平八穩的力「說。」
她如五嶽壓頂,一顆捍衛著上下尊卑、劃級森嚴的心終於重新懸了起來。她無膽欺君,然這份何觀,是她以性命藏露的秘隱。「充容以其,不堪為父。」他的手一瞬攥成拳,卑怯膽微的女兒家,四兩撥千鈞的話語。他的手轉去握常年腕上所著的紫檀珠,一顆顆的圓潤精滑,會意著萬乘九五之量,至高無上的地位。且還是遞了一句啟下之語「說下去。」
她闔眸間已毅然決然,便欲赴死一般「奴回以陛下,但請萬乘,莫牽連於充容,梟首凌遲,奴甘領之。」他垂首間撥弄手中的珠石,眼睨著玄履「朕不懲她,亦不責你。」
阿裕蒙赦後,嚥了些許懸著的口津,只覺一世極長如此時,又時常以其況如朝露,又似蜉蝣朝生暮死。
「充容曾言,為官之道,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他將話續畢「慎其獨也。」她又言「充容亦言,志之所趨,無遠弗屆…後面的,奴記不清了。」
他聽之見然,是一貫批奏賞識的為政之圭臬,後又言「可還有?」阿裕抬首奮力一思,終重塵封的記憶深處尋覓到些物什,「和光同塵,與時…潛翼風雲…奴蠢笨,只記這些。」
此話一畢,他轉首來,來不及掩下的雙眸中,是驚駭且喜悅的光色。阿裕不知其意,只略略欠身,俯首言說「是以充容以其不為善治造福之吏,且昏斷是非,不聽子言,以其不為慈仁愛子之父。」他聞言回至案前,語中帶著八九分的訝異「她讀過《晉書》嗎?」阿裕答「奴不識得幾個字,奴不曉此事。」他知曉她所言和光同塵,與時舒捲;戢鱗潛翼,思屬風雲十六字,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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